“陆景阳!你回来不做饭搁那儿洗什么澡啊?”陆建国走到门口冲着陆景阳没好气道。
然后没等陆景阳说话,陆建国就捂住了鼻子,嘴里骂骂咧咧:“特么的谁家粪坑炸了是怎么的?怎么臭味都飘到咱们院里来了!臭死了!”
听到这话,陆景阳脸色更难看,又是一盆水兜头而下。
之前从他身上冲下来的黄汤子这会儿已经淌得到处都是了。
所以不管走到哪儿都是臭的。
陆建国受不了了,赶紧转身回屋,还不忘吆喝陆景阳赶紧做午饭。
陆景阳又快速地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搓了个遍,还去陆晚晚屋子里拿洗发水洗了个头。
结果屁用没有,还是臭!
陆景阳没办法,只能先去做饭。
饭做好了父子三人吃饭,陆景平刚从屋里出来就赶紧捂鼻子,“咋这么臭啊?”
陆景阳没吭声,只是重重地将盘子放在桌上。
吃饭时陆景阳坐在陆景平对面,他其实根本吃不下,一看到碗里黄澄澄的玉米碴子粥,就感觉胃里又有什么东西在往上翻涌。
陆景阳闭紧了嘴,努力将作呕的感觉往下压。
偏偏这时候陆景平还在没完没了地叨咕着:“臭死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臭了?”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耸动着鼻子四处闻,然后就发现离陆景阳越近的地方臭味越浓。
“大哥,这臭味不会是你身上……”陆景平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当即就指着陆景阳喊。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景阳厉声打断,“能不能好好吃饭?一个劲儿嘚嘚什么?你这些天身上也养得差不多了,明天赶紧跟我去上工,全家好几张嘴等着吃饭呢,就靠我自己能赚够工分吗?!”
陆景平立马就缩着脖子闭嘴了,虽然表情有些不忿,却也不敢再出声。
陆建国这几天同样是脑袋好了却仍旧在家躺平,他听着陆景阳这话,总感觉好像也是在含沙射影地指责他。
于是陆建国脸色有些黑沉,“行了,都赶紧吃饭。”
饭桌上终于安静下来,只是臭味久久飘散不去,父子三人感觉吃什么都是臭的。
那碗玉米碴子粥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去的,陆景阳只勉强吃了两口菜,撂下一句话便起身往外走:“我吃完了。”
等他走出去,屋子里的臭味才算是稍微淡了些。
一直屏着呼吸的陆景平夸张地大喘了一口气。
“大哥他今天是不是被分到挑大粪的活儿了,身上可太臭了。”陆景平抱怨着,顺手就把陆景阳剩的粥拿过来喝了。
陆建国没说话,他正琢磨着下午要不要去找寡妇,不过一个上午没见到,他就开始抓心挠肝地想着人家。
陆景阳受不了自己这么臭,上工之前又跑去河里洗了半天,可当他到了田里,旁边的村民立马就躲开写。
“哎呀陆景阳,你中午不是掉粪坑里了吗?下午跟大队长请个假呗,还来上工干啥?”语气里是关心,可退后的动作却满是嫌弃。
陆景阳阴沉着脸闷头干活,没跟村民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