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沈青梧条件反射地想起她刚穿来的那天。
同样都是拿着火把的一群人,他们面无表情,每个人的眼中却又浸着厌恶,恨不得将她和两个孩子扒皮抽筋。
出于第六感,她知道这是又有谁家犯事了。
“你个臭不要脸的贱妇,枉我家满仓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这个样子不嫌恶心吗,你对得起谁啊?”
“大家都过来看看,都仔细看看,这贱妇不止一次天黑之后往出跑,我以前就撞见过,她还说是给小山弄吃的去,敢情就是跑出来跟人幽会!”
“今儿要不是铁锤娘出来找孩子给碰着了,这贱妇还指不定要给我家满仓戴多久的绿帽子!真是造孽啊!”
“娘,娘你别说了……满仓,满仓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你先带我回家去好不好,求你了……”
沈青梧放眼望去,人群中央靠着大树的女子衣衫不整,头发也散乱不堪,一看就是刚被打过。
林楠的八卦之心瞬间兴起,挽住身旁人的手臂就要快走两步,边走边道。
“好像是偷情被发现了?那是谁呀,咱们快过去看看。”
沈青梧自打第一声就听出来了,是刘翠娘。
她以前就碰到过一次,没想到过了这些天,这刘翠娘和孟成德还在一起勾勾搭搭。
她的目光在人群当中扫视一圈,却没找见孟成德。
他人呢,怎就光刘翠娘被看见了?
“翠儿,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你……”
刘满仓指着刘翠娘,想说什么却似乎根本说不下去了,捂着脸蹲到了地上。
村民们对刘翠娘偷人的行为显然容不下,有人扬声道:“应该把她浸猪笼!”
“对,简直丢咱们落雁坡的脸!”
“里正还没过来吗?谁再去跑一趟催催啊,这都什么时辰了?”
刘翠娘一听要浸猪笼,当即就开始疯狂摇头,往大树上靠了靠,满眼惊恐。
“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不想死,偷情又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孟成德,他跑了,你们快去找他啊!”
村民们一听这话,显然有些怔住了,有人用极其不耐烦的语气说。
“你别瞎扯淡了,泼脏水居然泼到成德身上,简直不知廉耻!”
“对啊,你以为死到临头,随便攀咬一个我们就会信吗,疯婆子,我看别等里正来,直接给她扔到山里喂狼算了!”
林楠眨着眼睛,好奇地张望一番,还伸手拽了拽身边人的袖子,小声道:
“青青,她说的那什么孟成德,跟里正有关系吧?”
她记得之前青青跟她提过,里正叫孟成良,听这俩名字,像是兄弟啊!
沈青梧点了点头,也小声道:“没错,是孟成良三弟,偷情的确实是他,我见过。”
林楠“咦”了一声,“见过?见过他俩赤裸相见啊?”
沈青梧赶紧摆手,“那没有,只是听过,你瞧,孟成良终于来了。”
众人自觉地让出一条路让孟成良径直走到了人群中央,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靠在树上正在发抖的刘翠娘。
“按以往的规矩来说,应当将你浸猪笼,但今年县里曾修订村律,着处以盐鞭刑,赔夫家六张羊皮,满仓婆娘,这么多人都亲眼瞧见你的所作所为,你可还有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