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威冷笑一声，“你不是说慧姨娘踩到瓜果皮大出血，到底怎么回事？”
曹妈妈身子哆嗦，额头发汗的看着纪潼，“奴婢……奴婢分明看到慧姨娘摔倒，大小姐还到处喊慧姨娘大出血，孩子没了。”
慧姨娘摔倒惨叫，大小姐四处求救，她看得真切，总不能是她出现幻觉？
慧姨娘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曹妈妈，你污蔑我可以，但不能污蔑大小姐，我下台阶的时候是摔了，幸好大小姐扶住，我和孩子都没事，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
纪威眼神犀利，如刀剑刺向曹妈妈。
曹妈妈双腿发软，豆大的汗珠从脑袋上滚落，“夫人，奴婢……”她求救般看过去。
曹妈妈是田氏多年的忠仆，田氏还想捞一下，在她开口前，纪潼的声音不紧不慢响起。
“这老妈妈青天白日、胡编乱造，莫不是受谁指使，她虽是母亲院中的人，但娘切莫被她诓骗，引火上身。”
田氏再维护曹妈妈，免不了引起怀疑，她瞬间变了脸色，左右开弓给了曹妈妈两巴掌，“你这背主的狗奴才，还不一五一十交代！”
田氏许诺，曹妈妈办成此事，她的两个儿子可以调到纪云海身边做近身的书童。
谁都知道纪云海嫡长子的地位，在他身边做事，未来最低也能做个管事。
这对家仆来说，已经是顶好的出路。
但此事办不成，曹妈妈必须把罪责全揽到自己身上，哪怕已死抵罪，也不可能出卖主子。
曹妈妈被打的扑倒在地，急忙磕了三个头老实交待。
“夫人饶命，奴婢有罪，奴婢的干女儿前些日子手脚不干净，偷吃了慧姨娘的补品，被慧姨娘发现好生责罚了一顿。
奴婢心疼干女儿，惦恨上慧姨娘，今日寻到机会，悄悄在石阶上扔下果皮，想要害慧姨娘的孩子。
刚才恰逢大小姐也在，奴婢猪油蒙了心，才想到把罪责推到大小姐身上，奴婢有罪，奴婢罪该万死！”
曹妈妈认罪，田氏即便恼怒万分，也得招呼下人，端起她当家主母的架势，“幸好慧姨娘无事，要不然你死一万次都不够，来人，把她拖下去杖毙！”
曹妈妈全家卖身契都在田氏手里，她死了，可保她两个儿子平安。
田氏幽幽扫了眼纪潼，不明白她怎么做到保住了慧姨娘的孩子。
身为嫡女不帮着对付姨娘，还与姨娘沆瀣一气，胳膊肘往外拐，半点没帮过她这个亲娘！
田氏眉峰高拱，越看纪潼越不顺眼。
等这事完了，还得找个理由，让她和牛家那对泥腿子滚出京城。
田氏挥了挥手，下人们应声。
后宅之事由田氏把管，纪威上前扶着慧姨娘坐到梨花木椅上，关心了几句。
慧姨娘身上不知是什么香味，惹得纪威鼻尖发痒，他皱起眉头，想打喷嚏却打不出来的样子，颇有点思索疑惑的意思。
纪潼走到纪威面前，忽然高声，“父亲英明，定是看出曹妈妈有所隐瞒，对她证词有疑！”
这话把纪威捧到高处，纪威原本不疑，听她的话有些疑心。
曹妈妈被下人拖拽到门口，纪威转过身终于把喷嚏打出来，回过身，“你说下去！”
田氏心惊，手心捏了起来。
“慧姨娘是妾，但也是府里的半个主子，曹妈妈不过家仆，她还有两个儿子，全家性命皆系于府中，她哪来的胆子，胆敢加害府中子嗣，难道不怕自己的儿子被连累吗，除非……”
纪潼停住，颇有深意的看了眼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