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除非什么？”
除非曹妈妈背后之人，能力保她两个儿子前路无忧，府里最有权力提携家仆的，除了纪威，就是田氏和她的孩子。
一个是当家主母，一个是府中嫡子。
两个答案，都不是纪威希望的。
纪威盼着家宅安宁，陛下早日召他回朝。
若力指田氏，纪威未必会对她有什么责罚。
田氏握紧拳头，就算纪潼说出曹妈妈受她指使，她一无证据，二无威信，等纪潼走了，府里依旧是她做主，可纪潼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一而再再而三得到她的原谅！
纪潼收回视线，眸色中增添了几分沉重。
“除非，曹妈妈是五皇子和安国公一派，在府里安插的细作，借此机会，挑拨父亲与母亲的关系，让国公府内部混乱，从而让陛下对父亲彻底失去信任！”
纪潼上一句停顿时，纪威脑海中闪现的幕后主使就是田氏，若当真顺着这条思路走下去，他与田氏离心，陛下得知后，定会对纪家更加失望！
纪威一瞬间冷汗浸透后背！
田氏怔了下，曹妈妈怎么就成瑞王和安国公的人了？还有纪威劫后余生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所以，纪潼压根没猜到曹妈妈由她指使，纪潼只是想得太多，把矛头引向了其他地方？
田氏没想通其中的关联，纪威却发话，“把曹妈妈押回来重审！”
纪威可以不在意一个奴仆，却极为注重党派争斗，他疑心重，纪潼稍加引导，一片雪花就足以滚成雪球。
纪潼平静的望着田氏，这个她名义上的生母。
田氏让她送葡萄，不过是找机会将她和慧姨娘安排在一起，而后实施她拙劣的阴谋。
成了，她大概会被纪威送出京城，计划不成，有曹妈妈顶罪，田氏安然脱身。
上辈子，她被三个哥哥断腿、剖腹、毁去容貌后，田氏罚了三兄弟，罚他们抄经念佛，别被她肚子里死去孩子的冤魂缠上。
田氏或许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从来没有给过她。
她们之间的母女情分，原主上辈子还了。
纪潼潋滟的眼眸下，闪过一抹冷锋。
既然没有感情，她手下就不会留情。
曹妈妈被拖回来，纪威大刑伺候，几十板子打下去，曹妈妈仍不招供。
不是她不招，而是不能说，更与瑞王党派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可纪威宁可信其有，也要逼出个所以然。
眼看曹妈妈几番昏厥、奄奄一息，纪潼站出来，“父亲，若她当真是细作，必然受过训练，轻易不会招供。”
国公府的暗卫便是如此，若被政敌抓住，自是宁死不屈。
纪威眉头更深，对曹妈妈的怀疑越发浓重。
他看着这个处事冷静而又聪慧的女儿，“你可有什么办法？”
纪潼颔首，“昔日在乡下，女儿曾偶然救下一隐士高人，高人为报答恩情，送我一颗吐真丸，曹妈妈吃下后，必定知无不言，恰好，这枚药丸我随身携带。”
纪潼取出一枚药丸，塞进了曹妈妈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