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他一想，发现竟然真的是这么回事。五条悟更生气了：“那你还不如不告诉我！”
nbsp;nbsp;nbsp;nbsp;“相信我，这也并非我的本心。”你早就知道五条悟最喜欢和谐无事的太平了，好吧，公正的说法未必是【最喜欢】，但他和总监部和谐融洽十余年，凭的可不就是自己的好脾气……你是说，就算不像你在布兰库格一样激进的到处树敌，至少也能和平的、温柔的、不动声色地促成好些人寿终正寝。
nbsp;nbsp;nbsp;nbsp;反正他们年龄都大得很，一年参加五六次葬礼水到渠成。
nbsp;nbsp;nbsp;nbsp;你摇摇头：“好了，至少在你爱好无伤这点上，我们达成一致。我从没干涉过你的工作，你也别干涉我的行吗？”
nbsp;nbsp;nbsp;nbsp;“你以为我在和你谈工作？”五条悟这会表现得像是要气疯时的绝对冷静，他狂怒的时候反而面无表情，杀意渐起，如同水波上的雾气：“我只是在说你。说你比我每一次想的还要冷酷无情，就算杰愿意，你怎么能让他付出生命？”
nbsp;nbsp;nbsp;nbsp;和没被命运愚弄过的人讲话就是爽快。你想，就到这里吧，就算你说那个灵体曾经想着覆灭半个东京，就算他死到临头，就算你宣称只是顺水推舟，也都无济于事。
nbsp;nbsp;nbsp;nbsp;你和五条悟，你们在两边，看见了不同的风景。
nbsp;nbsp;nbsp;nbsp;因为在五条悟眼中，你到最后反正也打算那么将计就计的做下去了，不然你干什么【总之就是很感动】呢？你更应该【严词郑重地撇清关系然后拒绝】。
nbsp;nbsp;nbsp;nbsp;怀着这样完全悲观的心思，你也说不出很绝情的话，大概因为你这人在关键时候嘴巴就是不够厉害。而且……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五条悟是大少爷之流了。过十年他还是尊贵的好人，总不能算是他还没家道中落的错。
nbsp;nbsp;nbsp;nbsp;五条悟此人一如既往，你要是说他，岂不是把喜欢他的你也一起说进去了？而且你可不爱说那种【你一点都不理解我】【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难处么】的连串推卸责任小妙招。
nbsp;nbsp;nbsp;nbsp;至少……这件事情本来和他没关系的。怎么也不是他的过错。当然，依你之见，也不是你的，也不是夏油杰的，但你一定要这么做。
nbsp;nbsp;nbsp;nbsp;你很轻松地说：“大概我确实没有什么表现仁爱的余地，而且如你所见，每次做点事都会被发现，真是厄运，偏偏还是被你。”运道总是不好，一直如此。
nbsp;nbsp;nbsp;nbsp;他急促地喘息几声。“我都这么说你了，你就不辩解吗？”
nbsp;nbsp;nbsp;nbsp;“和你一个大好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膝盖分开，双手撑着椅面，头低了下去：“我最优秀的美德在你这边依旧不值一提。”
nbsp;nbsp;nbsp;nbsp;“你还有什么美德？”
nbsp;nbsp;nbsp;nbsp;忽略他嘴巴里的讥讽，你说：“可能比较不容易失望吧。”受不了了，下辈子——如果你有，你也要过上五条悟这种好日子，你也想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残忍，怎么会有这种可怕、超级可怕的想法？天哪！真是让人惊骇！】——无知是福这句话就算用在你自己身上也是真理。
nbsp;nbsp;nbsp;nbsp;“因为看起来……”你停了一会，犹豫要如何表达，最后轻声说：“你们这些人本来就有不退缩的脾性。”
nbsp;nbsp;nbsp;nbsp;今天，你真的有些伤心了，一部分是因为五条悟讲话很不客气，不凑巧他说的不算太错；更多的……你又不得不直视：不仅是在羊水中，从你们还是双螺旋的时候起，就有人注定好过你。
nbsp;nbsp;nbsp;nbsp;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你多少也相信自然选择。良好的基因一路发展下来，不仅有了财富积累，孩子还又聪明又好看……这当然……这当然很正确。
nbsp;nbsp;nbsp;nbsp;只可惜聪明又好看的孩子现在来诘问你啦！
nbsp;nbsp;nbsp;nbsp;要从何说起呢，从你不是很好命的人生，还是从你在其中养成的不热爱公平正义的脾性？算了吧，你才不要费尽心思让他觉得事出有因。你又不需要他怜悯。
nbsp;nbsp;nbsp;nbsp;你的灵魂在苦笑，脸在无可奈何的笑，幸好这两个窝囊的表情都不会被人瞧见。“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nbsp;nbsp;nbsp;nbsp;“你到底在委屈什么啊？谁对不起你吗？”
nbsp;nbsp;nbsp;nbsp;“没委屈。”就算你真的在谁那受了什么委屈你也不会和五条悟说……你调整完表情后才抬头，是你最擅长的【面无表情】。现在你们至少神情相仿：“你也不必质疑是否是自己的价值观出现了问题，我就只是人不那么好而已。”
nbsp;nbsp;nbsp;nbsp;你说过人总会犹豫，会在yes和n问题中摇摆，也会在有的时候选择放弃。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想请他离开。
nbsp;nbsp;nbsp;nbsp;现在说不定是很好的时候，你朝五条悟后面指了指：“门在那里，你还年轻，所以……”瞧，你先是和夏油杰说了：其实五条悟不必永恒，然后你在见到他本人的时候又把这个观点否掉了，现在么，事情又往开始的方向转去。
nbsp;nbsp;nbsp;nbsp;说了半天，也只是在一片小水塘里打转。根本没那么多决心和坚定，不到最后谁也弄不清。也许单机或者更小范围的交流才是更稳妥的。
nbsp;nbsp;nbsp;nbsp;你为眼前更生气的人指明了一条路，就是大家都各退一步的那条——你们，是如此迥异，中间恐怕没有什么最优解，于是乎……
nbsp;nbsp;nbsp;nbsp;“你要甩开我，然后再去做那种事？？？”
nbsp;nbsp;nbsp;nbsp;你下决心三句话之内结束这次纷争：“我曾经想过要蒙蔽你，不过事到如今还是放弃。”
nbsp;nbsp;nbsp;nbsp;真空地带是不存在的，五条悟的个性鲜艳，你不想试探他有多少【余地】。说来说去他没必要为你让步他的良心，而你确实比你以为的更喜欢他一点。所以，保持距离吧。
nbsp;nbsp;nbsp;nbsp;在左右皆为墙垣的时候，人有限的程度不亚于缴械的场景——一件一件地，抛却次要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可能是仓促又有些狼狈，但也要稍微好过走投无路的心情。说是丢盔弃甲就言过其实了，你眨了眨眼：“可能是代沟，你懂的。你和我好像一直在互相了解中都隐约有点痛苦——我的意思是，就算有情侣因为不了解而相聚，因熟知而分开也很寻常。我也知道你从不教条刻板，然而过度的消息总会不适应。”
nbsp;nbsp;nbsp;nbsp;面对五条悟攥紧的拳头，还有骨节咯吱作响的声音，你面不改色接着说：“我承认我是有点贪婪，成为长生者却依旧不知餍足。不过我不想和你冲突，我们下次再聊好吗？”一般来说你是铸的信徒，必不会胆怯冲突和角争，然而……和五条悟的话就算了吧。
nbsp;nbsp;nbsp;nbsp;你正当不过他，也打不过他，也不想在他面前承认自己局限很多，也不想再看他更情绪化的表现——有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在欺负他。比如，仗着他喜欢你什么的。
nbsp;nbsp;nbsp;nbsp;“我告诉你，铃木星夏。”他也站起了身，一只手臂遥遥向身后指去，蓝光大盛但你竟然也能从眼眶周围瞧处红晕的眼睛里全是决断和认真：“如果我马上走了，我就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nbsp;nbsp;nbsp;nbsp;你抬头看他，扬起一个不算很高兴，但体面的笑。非常小声地耳语：“这样的话，听起来也不错呢。”
nbsp;nbsp;nbsp;nbsp;作者有话说：
nbsp;nbsp;nbsp;nbsp;小五：图书馆30秒，你是xxx，还是xxx？
nbsp;nbsp;nbsp;nbsp;星夏：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