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小瞧后的凌晏和眉头皱得更深:“你身为我的夫子就应该教导我这事。”
本就不该他进行提醒。
先前不愿意受人管束,此刻却主动提出的羞耻感让凌晏和偏过头,不可肯去看那人。
对方却只是轻笑一声,像哄小孩一样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物件,是一个冰雪铸造的灯盏,还没触碰铺面而来的寒气都让凌晏和觉得有些刺骨。
“每日放滴血进去,而后屏气凝神,何时将你那黑线洗白再来找我说修行的事情。”
将那冰得磨人的灯盏握到手中时,凌晏和看向那人的目光都变了:“听着像邪术。”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话落,他便被人轻轻推开,房门再次关上。
凌晏和盯着手中的灯盏,眼中有些不解。
对方对他没有敌意。
如此下来便是两年,那黑色的线才刚刚染白。
看着那洁白的细线,凌晏和略微挑眉,几乎是守在了那人的房门口,就等着看对方接下来要他做什么。
从白日到黄昏,本该回来的身影却迟迟未归,已经抽条般生长成少年的人靠在房门口眉眼压了下去。虽不像孩童时那般情绪外露,但面上还是有些不慢。
让他第一次萌发出要去寻人的念头。
“大公子,老爷让你去书房一趟。”
凌晏和看着来传话的侍女,略微皱眉。
那个从不过问他的父亲又怎么突然唤他?
纵使凌晏和不想去,但只要他还在凌府就必须听人的命令。因而走进书房后,他连最起码的礼都没行,就站在房内看着面色酡红的男人。
原来如此,对方喝醉了才来找他。
凌晏和眼眸冷了下去,不想和一个醉鬼计较,正要转身。
“站住。”
强硬的声音落下,凌晏和不满地止住了脚步,看向面前的凌成雄时面上冷意藏都藏不住。
若是平日,对方定要发怒将他赶去祠堂跪上十天半个月才算解气,但眼下对方饮酒醉意上头,竟然全然没意识到那个晦气的大儿子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想他。
“今日是你的生辰,拿着这个。”
做工精致的玉佩被那只有些粗糙的大手递了过来。
凌晏和没有接过,他垂眸看着那突然被抵过的珍宝没有任何情绪,眼眸阴沉。
这是凌成雄第一次示好,对方整整十二年都只是将他随意地赶去秋华居不闻不问,如今记得他生辰还给他送生辰礼,当真是个笑话。
“半月后便是世家统一测灵根的日子,到时候让许姬带你去裁件新衣裳,我看你身上这件小了。”凌成雄将玉佩强行塞到了凌晏和手中,话落后还故作亲昵地拍了拍人的肩膀。
温馨的场面,如果凌晏和眼中没有那明晃晃的轻蔑和不屑的话。
果然,对方是有所求。
若他灵根上称便是给凌家添光,之后凌家都需要仰仗他才能从下三家内越上去。
凌晏和冷笑,根本不理会凌成雄的反应,直接转身出了书房。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和善意,那个人对他这般又是为何?
这一天,他没有得到答复,那个人一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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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给你的玉佩呢?拿出来!”
蛮横又稚嫩的声音落下,凌晏和只扫了拦在他面前的凌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