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方才遇见平喜公公,他们抬着好些上好的炭火和被褥往…。。。”她声音越来越低,“往残梧殿去了。听说昨夜陛下亲自去了那边,还连夜召了沈太医……”“哐当——”
玉梳从指间滑落,铜镜应声倒地。
“娘娘!”
何映雪盯着镜中自己瞬间褪去血色的脸庞,强撑着摆了摆手:“我没事,你们先下去吧。”
当殿门合上的刹那,何映雪猛地攥住狐裘的前襟。
原著剧情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帝后情深,破镜重圆。
他们本是男女主,而她不过是个过客。
何映雪机械地梳着髻,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原著剧情,与她无关。
可为何……心口会这般酸涩?
殿外风雪渐急,拍打在窗棂上的声响愈清晰。
何映雪怔怔望着铜镜,忽觉一阵寒意袭来,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狐裘。
这件她方才还爱不释手的礼物,此刻却像块寒冰般刺骨。
“娘娘,该用膳了。”
寒酥轻柔的呼唤从门外传来,何映雪这才惊觉回神。
掌心传来细微的刺痛,低头看去,指甲早已在柔嫩的肌肤上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红痕。
她缓缓松开紧握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窒闷。
“进来吧。”
八珍玉食摆满雕花案几,何映雪却没什么胃口。
【既欲其生,又欲其死。】
原著中这八个字蓦然浮现在脑海。
宋家军久在霜芜关,他总忧虑是否造反。闻彧对宋悦笙从来都是这般矛盾。
既倚重宋家军力,又忌惮其势大。
既爱她明媚张扬,又恨她难以掌控。
可即便在这样的猜忌中,后宫也只有宋悦笙一人,帝王之爱也偏向她。
“寒酥。”何映雪突然搁下筷子,碰撞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脆,“去库房取些上好的补品来。”
小宫女睁大了眼睛:“娘娘这是要…。。。”
“备轿,去残梧殿。”
何映雪起身时裘衣滑落,露出纤细的脖颈线条,“既然陛下都亲自去了,本宫这个做妹妹的,总该再去探望姐姐。”
寒枝急忙劝阻:“娘娘,外头雪正大着呢。”何映雪望向窗外纷扬的雪花,唇角勾起一抹决然的笑意。
“要的就是雪中送炭。”
她要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亲手将宋悦笙推回后位。
届时功成身退,这深宫里的爱恨纠葛,再与她无关。
男女主爱咋地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