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猝不及防的情话让江月凝怔了一瞬,接着她的耳根一红,半晌之后,才红着一张脸道:“世子今天是吃了蜜糖吗?”
nbsp;nbsp;nbsp;nbsp;从前他的狗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如今倒是学会了哄人。
nbsp;nbsp;nbsp;nbsp;她不知道的是,谢铉确实是喜欢紫色,尤其是看她穿得一身紫,更是让他喜欢。
nbsp;nbsp;nbsp;nbsp;不过这个他不会说出来,万一他说了,她以后就不再穿紫色的衣裳了。
nbsp;nbsp;nbsp;nbsp;谢铉笑了笑:“难道你不喜欢听,那我下次不说了。”
nbsp;nbsp;nbsp;nbsp;谁都喜欢被人夸,江月凝微微翘起唇角,决定礼尚往来,于是吩咐那些候在一边等着伺候丫鬟:“你们先出去吧。”
nbsp;nbsp;nbsp;nbsp;他们二人方才的对话这些丫鬟都听见了,如今听到她的吩咐,自然是识趣地离开。
nbsp;nbsp;nbsp;nbsp;等丫鬟们都离开之后,江月凝才往谢铉的身边挪了挪,她对上他那双漂亮的凤眸,然后在对方不解地目光下,双手突然捧住他的侧脸,在谢铉错愕的目光中,眼中出现一抹笑意,柔声道:“没人同世子说过,世子其实也生着一张让人神魂颠倒的脸。”
nbsp;nbsp;nbsp;nbsp;说完她就看见谢铉的耳朵迅速变红,她眼中露出明晃晃的笑意,对着他眨了眨眼睛:“难道世子从前逛花楼的时候,就没有哪位姑娘是冲着你的脸去的?”
nbsp;nbsp;nbsp;nbsp;谢铉看见她眼中的狡黠,觑了她一眼,挑眉道:“从前倒是遇到过,不过以我的身份,没有我的允许,她们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子,不像江二姑娘,直接对我动手动脚,一点也不矜持。”
nbsp;nbsp;nbsp;nbsp;这是在揶揄她现在对他轻佻的举动。
nbsp;nbsp;nbsp;nbsp;江月凝闻言脸上一红,她现在的举动确实有点像京中的纨绔在调戏良家女子,她后知后觉自己孟浪了,于是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nbsp;nbsp;nbsp;nbsp;谢铉对着她眉梢一扬,有些好笑,到底是知道她面子薄,没有拆穿她迟来的窘迫,为了替她缓解尴尬,给她碗里夹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包子:“这是你喜欢的豆沙陷的包子,我让青竹一早去西市那边买的。”
nbsp;nbsp;nbsp;nbsp;江月凝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上次他们二人在西市闲逛,她吃了一口这个包子便喜欢上了,只是当时并未对谁说,没想到他竟是瞧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她弯了弯眼睛,问道:“世子喜欢吃什么糕点,下次我给你做。”
nbsp;nbsp;nbsp;nbsp;这话却不是在同他客气,她还在卫国府的时候,闲着没事同府上厨娘学过做几道糕点,而且做得有模有样,厨娘还说她在这一方面有天赋。
nbsp;nbsp;nbsp;nbsp;不过碍于她的身份,她很少会亲自做这些,姨娘不爱吃糕点,她那便宜爹不配吃她亲手做的糕点,于是这手艺就渐渐荒废了。
nbsp;nbsp;nbsp;nbsp;谢铉手上的动作一顿,他缓缓道:“你做的我都喜欢。”
nbsp;nbsp;nbsp;nbsp;江月凝想着他大约是不好意思同自己说,便想着找个机会把自己会做的都做一遍给他吃,若是他敢嫌弃说不好吃,就不理他了。
nbsp;nbsp;nbsp;nbsp;用过朝食之后,喝过一盏茶,便出了门前往宫中。
nbsp;nbsp;nbsp;nbsp;在马车里,谢铉看着自从上了马车就开始沉默的江月凝,到底是察觉到了她情绪有些不对,他将人揽进怀中,垂眸问她:“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nbsp;nbsp;nbsp;nbsp;他不知她眼下的不高兴是从何而来,明明方才用朝食的时候还好好的。
nbsp;nbsp;nbsp;nbsp;江月凝以前在谢铉跟前会收敛自己的情绪,自从在峪城与他表明心意之后,慢慢地便不再刻意收敛自己的情绪。
nbsp;nbsp;nbsp;nbsp;在他面前都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所以眼下她不高兴,他很快就能感觉到。
nbsp;nbsp;nbsp;nbsp;江月凝靠在他的怀中,想着李妗曾经对他做的事情,到底是没有说出口,只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不日下个月就要启程前往江南,有些舍不得姨娘和母亲罢了。”
nbsp;nbsp;nbsp;nbsp;谢铉直觉她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原本她就想要去江南看一看,当初他问她第一个想去的地方是哪里,她想都没想就说了江南,且明明昨夜的时候,她还很高兴地与他说起江南风光,道诗书上描写三月的江南很是漂亮,提起的时候眼中全是期待。
nbsp;nbsp;nbsp;nbsp;“你说得可是真的?”
nbsp;nbsp;nbsp;nbsp;江月凝见他眼中含着狐疑,她纠结了半晌,到底是将心里的那种不舒服说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她知道四公主当年陷害谢铉的事情不可饶恕,所以觉得自己这种因为她要去和亲而生出的一点怜悯,这种心情是不应当存在的。
nbsp;nbsp;nbsp;nbsp;得知了她的想法,谢铉倒是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笑了一声,才温声道:“皎皎,你会不舒服不是因为李妗这个人,而是因为和亲这件事本身,所以不必自责。”
nbsp;nbsp;nbsp;nbsp;这话落在江月凝的耳中,让她心中一暖,丹阳郡主说谢铉在被陷害之前是一个很温柔,又知礼的人,如今看来,好像说得没错。
nbsp;nbsp;nbsp;nbsp;她伸手主动环住他劲瘦的腰,下意识想要在他的胸前蹭一蹭,可是一想到她脸上的画了妆容,只得紧紧地抱着。
nbsp;nbsp;nbsp;nbsp;谢铉抬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nbsp;nbsp;nbsp;nbsp;李妗当年陷害他的事情确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如今事发,皇帝没有夺去她最在意的公主之位,而是选择了送她去和亲,可见是还顾念着一丝旧情。
nbsp;nbsp;nbsp;nbsp;毕竟东胡现在臣服于大楚,最开始听太子说原本是想让她去回鹘和亲的,可是皇帝不敢堵李妗对大楚的忠心,以她这种歹毒的心思,万一到了回鹘,转头就把大楚给卖了,那便是得不偿失。
nbsp;nbsp;nbsp;nbsp;江月凝走到朱雀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和亲的仪仗从宫里面缓缓走出来,李妗坐的马车足足有六匹马来拉。
nbsp;nbsp;nbsp;nbsp;马车装饰得比她见过的马车还要华丽,雕花上还涂了一层金粉。
nbsp;nbsp;nbsp;nbsp;她还是第一次见公主和亲,也是大楚第一位和亲的公主,或许是为了大楚的面子,送嫁的队伍看起来有些长,看起来排场很大。
nbsp;nbsp;nbsp;nbsp;载有李妗的马车缓缓经过他们二人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