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也不知道怎么的,江月凝感觉一道并不友善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等她往马车看去的时候,发现站在马车旁边的宫人走到了她跟谢铉的面前。
nbsp;nbsp;nbsp;nbsp;“世子,四公主有话想要同你说。”那名宫人恭敬地行礼,说完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
nbsp;nbsp;nbsp;nbsp;江月凝偏头去看站在一旁的谢铉,见他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表情,就在她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却见他踩着步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往马车那边去了。
nbsp;nbsp;nbsp;nbsp;她抿了抿唇,到底是没有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坐在马车里面的李妗早已心如死灰,自从魏家被抄家,母妃被打入冷宫之后,她一直被关在自己的殿中哪也去不了,差点把自己给折磨疯了。
nbsp;nbsp;nbsp;nbsp;听说表哥在不久之后就要被问斩,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晨起宫人替她梳妆的时候,那身早就做好的嫁衣穿在身上显得很是宽大,她瘦了太多,导致嫁衣都不合身了。
nbsp;nbsp;nbsp;nbsp;只是眼下没有时间再去修改嫁衣的尺寸,只能将就着穿。
nbsp;nbsp;nbsp;nbsp;她面上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都死气沉沉,但是在透过车窗看见谢铉的时候,还是忍住想要再与他说最后一次话。
nbsp;nbsp;nbsp;nbsp;那位她放在心底,曾经温润的少年,她想总要给过去痴恋谢铉的自己一个交代。
nbsp;nbsp;nbsp;nbsp;所以不顾宫人的反对要求马车停下。
nbsp;nbsp;nbsp;nbsp;她以为谢铉知道了当年她是陷害他的主谋之后,不会想要再见她,没想到出乎她的意料。
nbsp;nbsp;nbsp;nbsp;或许谢铉对她还有感情。
nbsp;nbsp;nbsp;nbsp;她这样想着。
nbsp;nbsp;nbsp;nbsp;很快谢铉就走到了马车前,他扫了一眼规规矩矩坐在马车里的李妗,一双凤眸看她就像是看路边的蚂蚁,没有任何的感情。
nbsp;nbsp;nbsp;nbsp;李妗扯出一个笑,看起来颇为可怜:“世子哥哥,我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
nbsp;nbsp;nbsp;nbsp;谢铉轻嗤一声,睨了她一眼:“你不会觉得我来见你,就是为了听你这句废话?”
nbsp;nbsp;nbsp;nbsp;李妗愣了愣,她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江月凝,不甘心道:“江月凝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她还巴不得与你和离,只有我才是真心喜欢你!你就不能看我一眼?”
nbsp;nbsp;nbsp;nbsp;谢铉还以为李妗把他叫来,是要同他道歉,想着她在大楚养尊处优惯了,这一去多半是活不长,说不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想起要与他道歉,没想到仍旧是执迷不悟,
nbsp;nbsp;nbsp;nbsp;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李妗,就算她不喜欢我又怎么样,我心甘情愿与她在一起,而你不配,你是什么东西。”
nbsp;nbsp;nbsp;nbsp;说完不等李妗回神,他又转身走到了江月凝的身边,见她面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于是牵起她的手,看着重新行走的马车,听见马车里传出轻微的啜泣声,与她咬耳朵:“现在东胡内斗很厉害,李妗就算是安全到了那边,估计也活不长了。”
nbsp;nbsp;nbsp;nbsp;许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江月凝只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送亲的队伍逐渐走远。
nbsp;nbsp;nbsp;nbsp;不再去想李妗将来的下场,毕竟这是她自作自受,江月凝将头靠在了谢铉的肩膀上,软着声音道:“等外祖母的寿辰一过,我们就去江南,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谢铉被她这带着撒娇的语气弄得心头一软,别说是去江南,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得想办法给她摘来。
nbsp;nbsp;nbsp;nbsp;“嗯,都听你的。”
nbsp;nbsp;nbsp;nbsp;第86章番外4今晚让我伺候夫人好吗
nbsp;nbsp;nbsp;nbsp;上巳节,江南一座城中飞花满天,客栈院中的辛夷花开了,江月凝坐在窗边看着那颗紫色的花出神。
nbsp;nbsp;nbsp;nbsp;吴州与京城不同,这里的春天到处都是花,人人都道江南好,她从前在看见那些描写江南的诗句,心中便很是向往,所以她把第一站定位吴州,他们如今暂住的客栈临水而建,时不时有乌篷船从下面的河道上摇摆而过。
nbsp;nbsp;nbsp;nbsp;船上要么坐着风流雅士,要么就是些乐坊的乐伎,间隔没多久,就能听见丝竹管弦之声。
nbsp;nbsp;nbsp;nbsp;所有的人都带着雅兴,这些乐声倒也没有到能打扰她的地方,只觉得风雅至极。
nbsp;nbsp;nbsp;nbsp;冬枝和画扇从外面推门进来,正巧看见她坐在窗边发呆,屋内只有她一个人,谢铉一大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nbsp;nbsp;nbsp;nbsp;“夫人醒了。”冬枝端着一盆水放在架子上,又从画扇的手中接过了帕子沾了水,她们昨天才到吴州,还以为夫人会水土不服,看着她的面色倒是如常。
nbsp;nbsp;nbsp;nbsp;不像夏星,从昨天用过饭之后就开始不舒服,夜里还起了好几次,为了不惊动夫人,她还连夜去找了大夫来给夏星医治。
nbsp;nbsp;nbsp;nbsp;江月凝被冬枝伺候着梳洗完,这才发觉夏星不在,她问道:“夏星呢?”
nbsp;nbsp;nbsp;nbsp;画扇笑着给江月凝解释夏星水土不服的事情,江月凝并没有意外,听到冬枝说找了大夫,她慢慢放下心来。
nbsp;nbsp;nbsp;nbsp;这一趟她本不想把两个丫鬟带在身边的,只是她们二人求到了自己的跟前,想着把她们带上,说不定还能让她们长长见识,最后终于还是答应了。
nbsp;nbsp;nbsp;nbsp;只是她一会儿还要出去,需要留个人下来照顾夏星,她想了想,冬枝与夏星关系好,加之冬枝在伺候人这一方面比较在行,于是江月凝便让冬枝留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她自己则用过昼食后没多久,就带着画扇出了门。
nbsp;nbsp;nbsp;nbsp;一路上的东西都新鲜得很,只不过她身边只跟了一个画扇,于是想要买些小玩意的心思暂时歇了。
nbsp;nbsp;nbsp;nbsp;她走走停停,在茶馆里听了一回书,直到夜幕降临,正打算回去,结果在路上听见人说望春楼今晚选花魁,不管是男女皆可以前去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