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都是谷总未婚妻了,还提着一个破袋子,表演那个淡泊名利的样子,惺惺作态给谁看……”
“野鸡飞上枝头也不是凤凰。骗骗兄弟们可以,别把自己都骗了。”
“终究还是未婚。能领上证才算她有本事。我看还是不会娶她的,恐怕只是周围名门佳媛太多了,显得她这一口新鲜,玩玩而已。”
纵使郁来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也要在门外深呼吸几次才有勇气走进去。
见她进来,刚刚聊得热火朝天的人都默不作声了,假装无事发生过。郁来目不斜视地走回去,把用不着的旧材料交给舒朗:“刚才忘记给你了,辛苦你下班前把这些都粉碎一下。我先撤了。”
舒朗确定郁来在进来之前亲耳听到了,但想起郁来告诫她不要置喙谷维今这件事,想说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郁来强装镇定走出办公区,下到地下车库层,在拐角处哭了一会儿才站起来,仔细地擦干眼泪,不敢叫谷维今看出她流过泪。
上车后,谷维今没过问她发红的眼角,只沉默地发动汽车。
一路上郁来情绪都不高,静静地出神看着窗外。她纤细的烦恼似乎没必要向仅仅存在合同关系的甲方倾诉,这不够专业。但她实在有种委屈的冲动,想告诉他,甚至哭着告诉他,像小时候哭着告状一样,想有人哪怕站出来维护自己一回。
不过这的确是非理智的。
他的报价连这些情绪的价格也折算在内了。
就连眼前渐近的这栋漂亮的洋房,也是包了苦果的糖壳,甜蜜而闪耀,诱惑她吞下。
车一停,柯林就从屋里飞出来,紧紧抱住郁来。“你可回来了!我都饿了。”
郁来惊喜地越过柯林的肩膀看向谷维今,他漫不经心地解释:“我也给你的朋友录了指纹。她想来陪你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来。有开心一点吗?”
郁来肯定地点点头。
谷维今重新回到车上:“我晚点还有个饭局,就不在家吃了。你们姐俩好好玩儿吧。记得给我留门就行。”
“那你还犯得着跑这一趟?”
“不是为了接送你吗?”谷维今没好气,“狗咬吕洞宾。”
目送谷维今又一阵风似的刮走了,柯林忧心忡忡地望向郁来:“你们真的没点什么吗?听起来真的很像老夫老妻了。”
郁来嫌弃地摆摆手,“热演罢了。”
“习惯成自然了,将来怎么办?”
“不自然的话怎么骗得过他爸。那个老家伙更是人精中的人精,现在还没有他的准话呢。以假乱真才好交差。”
两人挽着手臂回房里,佣人已备好饭菜。谷维今选人用心。新厨师才做了几天,已在点滴间摸清了郁来的口味,菜色都是她喜欢的,没有一个不爱吃。
郁来埋头吃饭,塞进去两口碳水才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不禁怀疑自己半小时前的多愁善感有一半是来自于血糖过低。
柯林犹犹豫豫,趁着谷维今不在,问出了一个她最想问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场合去问的难题。
“我从那天就想说。你们两个,没那个那个吧?”
郁来忙着夹菜,脑子根本没在转:“哪个啊?”
柯林急得都想抓住郁来的领子摇晃:“就是那个啊!!!!!”
“喔喔喔喔你说「那个」喔!”郁来猛摇头,“没有啊当然是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他这点人品还是在的吧?”
“真的吗?”柯林忧心忡忡,“说真的,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想到这件事我就担心得吃不下饭。”
“还好吧,我们签的合同就是纯雇佣关系,基本是在他爸妈面前演一下,不涉及少儿不宜方面的业务。”郁来有点神经质地咬着筷子尖,“真的还好吧,他还挺规矩的。”
柯林比她警惕心更甚,简直恨不得去拧她的耳朵:“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他是完完全全的上位者,真强迫你点什么,告都告不赢。更何况是婚内,怎么举证违背妇女意愿这一条?剖腹取粉都没用。你没看过判例,还没有点常识吗?你这是纯往火坑里跳。”
郁来也急了:“那又能怎么办,只能赌一把他有人品。不然这个债我要怎么还?我是一个拿死工资的,要凑够这个数我总不能真的去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