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这是妈妈的象征……”她语气轻轻的，带着一点“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的委屈，“不可以随便不见的。”
nbsp;nbsp;nbsp;nbsp;她低头，看起来像是有点委屈又有点不安，像是在试图回忆“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nbsp;nbsp;nbsp;nbsp;51。
nbsp;nbsp;nbsp;nbsp;她仿佛又回到了那片火焰蔓延的战场，天空被烧灼得赤红，地表像是塌陷般崩裂，虚数与现实交错成一幅扭曲的末日图卷，她庞大的本体在火光中缓缓前倾，巨大的羽翼像云一样投下阴影，长发垂落如潮，角尖微微颤动。
nbsp;nbsp;nbsp;nbsp;而敌人——那个自遥远彼岸而来的影子，已经抬起了剑。
nbsp;nbsp;nbsp;nbsp;那一剑穿越时间与因果，从理应无法抵达的地方，斩破了概念、斩碎了秩序，重重落在了她的身上。
nbsp;nbsp;nbsp;nbsp;她记得那一剑。
nbsp;nbsp;nbsp;nbsp;那不是用来斩杀的剑，而是用来否定的剑。
nbsp;nbsp;nbsp;nbsp;剑锋无情地切断了她的角，切断了她与地球的连接，切断了她作为“母亲”的资格。
nbsp;nbsp;nbsp;nbsp;那是世界对她说：“你不该回来。”
nbsp;nbsp;nbsp;nbsp;是人类文明对她宣判：“你太迟了。”
nbsp;nbsp;nbsp;nbsp;是人理用铁与火刻下的冷酷宣言——“不再需要你。”
nbsp;nbsp;nbsp;nbsp;自那之后，她的角就没有再长回来，即使在虚数之海沉睡千万年，即使以分体形式再次回应召唤，那一段记忆、那份疼痛，仍然如伤痕般刻在灵核深处。
nbsp;nbsp;nbsp;nbsp;像是被封印了靠近地表的权利。
nbsp;nbsp;nbsp;nbsp;像是被判决只能在边缘徘徊的幽灵。
nbsp;nbsp;nbsp;nbsp;像是被自己所爱的孩子亲手抹去了名字的——母亲。
nbsp;nbsp;nbsp;nbsp;她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杰森，双手捂着那对依旧存在的角，那是她尚未恢复的本体的一部分，是她被剥夺后努力保留下来的最后一寸身份。
nbsp;nbsp;nbsp;nbsp;那一刻，角的存在不只是形体，而是她仅存的“自我证明”。
nbsp;nbsp;nbsp;nbsp;“呜……”
nbsp;nbsp;nbsp;nbsp;声音轻得像是漏进火光中的残响，她的喉咙微微哽住，粉色的眼眸轻轻颤抖，泪水没有落下，但情绪已经开始泛滥。
nbsp;nbsp;nbsp;nbsp;像是被什么遥远的阴影罩住了心脏，她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最本能的呢喃，像个迷路的孩子失去了归途。
nbsp;nbsp;nbsp;nbsp;“呜呜……老人……害怕……”
nbsp;nbsp;nbsp;nbsp;那声音像是从虚数深处流出的咒语，断断续续地飘在空气里。
nbsp;nbsp;nbsp;nbsp;她想起那柄剑划过虚空时的光，想起那一瞬间地表震荡的冷漠，想起自己作为“母亲”最后的形体如何被斩裂成千千万万片，沉入海底，无人哀悼。
nbsp;nbsp;nbsp;nbsp;而现在——眼前的人类，她的孩子也让她藏起角，她不明白他的用意，只是本能地、下意识地害怕被再次否定。
nbsp;nbsp;nbsp;nbsp;52。
nbsp;nbsp;nbsp;nbsp;杰森皱着眉，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说了句“把角收起来”，怎么气氛突然就不对了？按理说这应该是合理请求吧？哥谭路上撞见这造型的概率不比在地铁口看见企鹅高，他只是想低调点。
nbsp;nbsp;nbsp;nbsp;但现在——
nbsp;nbsp;nbsp;nbsp;眼前那个自称“妈妈”的麻烦小孩，明明前一秒还在软乎乎地飘着，像颗不知烦恼的年糕，下一秒却突然像是断了电的玩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角，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nbsp;nbsp;nbsp;nbsp;她没有哭，但她的表情在颤，不是那种大声嚎啕、情绪爆发的哭法，而是一种小心翼翼地把所有情绪压在喉咙口的“哭之前”状态，她眼睛湿湿的，喉咙里发出哽咽一样的声音，就像是在极力压住某种不该发出的呜咽。
nbsp;nbsp;nbsp;nbsp;杰森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开始回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用了什么语气、有没有太凶、是不是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