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笑得合不拢嘴,说承让承让,她唇彩亮晶晶的,我不知道吃到嘴里会不会中毒。
表姐现在负责影视广播宣传,肥缺是跑不了的,她说母亲的那几个评剧也可以影视化。
我只是轻轻笑了笑,看来她还不知道母亲的事情,算了,有时候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辅导员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他问我还在学校不,我以为啥事,他说有我的邮件。
确实是我的邮件,这次不是牛皮纸袋,而是邮政的灰色塑料袋,比以往的包裹要厚上许多,以至于某一刹那我曾心存侥幸,当熟悉的瘦削字体映入眼帘时,我才算让自己的喘息平稳下来。
辅导员心情不错,主动跟我侃了几句,他问我元旦去哪儿玩了,我没搭理他。
我感到手滑滑的,像捏着一团肥油。
拿着这团肥油回到宿舍,扔到壁柜里让它和它的前辈们作伴,我坐在床铺上,拿出手机,找到了那个号码,然后拨号。
很快就接通了,她还没有换号,我该说谢天谢地吗?
“喂,沈艳茹老师吗?”
“是我,你是严林?”她的语气虽然有些疑惑,但声音还是那么俏皮可爱。“你换电话号码了?”
“嗯,元旦节的时候换的。”我如实回答。
“怪不得,找我有什么事吗?”她这个怪不得应该有点深意,但我不想理会。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跟你或者你们说一声,如果想告诉我什么事情可以当着我的面说,没必要弄的这么弯弯绕绕,鬼鬼祟祟的,平白失了体面。”我的语气颇有些嘲讽。
“严林同学,干嘛突然跟老师说这种话?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她的语气平淡而优雅,我的嘲讽显然毫无作用。
“不明白的应该是我吧,您堂堂X大艺术学院副院长,副处级干部,还怕我一个穷学生啊?这点小事都不敢承认?放心,我不会去告你们传播淫秽物品罪的。”
沈老师的笑声从话筒里传了出来,这笑声是如此放肆,我甚至能想像到她那大胸和着笑声抖出的波浪。
好一会儿她才止住笑声,“看来我不承认也没用了,明天见个面吧,有什么事情当面说。”
“不用,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聊的,你们想做什么事情也跟我没关系了,不过,您倒是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语气过分的温柔了。
“别他妈再来烦我。”然而我的声音却异常的冷酷,和室外的气温相差无几。
和沈副院长亲切友好的交流结束之后,我拿着这些邮件和那几件血衣出了门,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一把火将它们通通烧掉。
元月17号一大早,刚刚跑步回来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嘘寒问暖一通后他跟我说母亲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咋了?”好半晌,我笑了笑。
“也不咋”父亲轻微的笑声也从听筒中传了过来,“妈的,没一句准话,好像说是——给拘留了?你说这事儿咱们管是不管啊?”耳畔“吧嗒”一声响,我几乎能看到烟草瞬间引燃的样子。
“姥爷怎么说来着?”
“你小舅跟我说过,之前你姥爷给你妈打过电话,聊了啥不知道,可他老人家最后只说了一句好自为之。这次也一样,知道这事儿以后只说了个自作自受。”
“姥爷和奶奶身体怎么样?”
“还行,情绪很稳定,能吃能睡。”
“那就好,您给他们说一声吧,这事儿我来处理,你们就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