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墨:“……”
当初他就不该多嘴,如今悔之晚矣。
辛禾不知一墙之隔的情形,她现在想的是那两百两。
辛有志夫妇抠搜,他们明明收了魏家的银子,但她被送进魏家做妾时,他们却一个铜板都没给她,而魏大老爷更是个只出不进的守财奴。
好在自她有孕后,一应吃穿用度都比着魏明烬来,她的钗环首饰也添了不少。
为今之计,她只能去用首饰换银子了。
但她和琼华都不能出面,否则她前脚将首饰变卖,后脚魏明烬就该知道了。她得找个能信得过的人,且不会引人怀疑的人替她办此事。
很快,辛禾就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自她有孕后,二夫人邹氏突然变得殷勤起来,隔三差五过来探望她。
辛禾自然知道他们夫妻俩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不想和魏明烬为敌,所以总是找借口避而不见。
而这一次,辛禾却热络的将邹氏请进来,又连连向她赔罪:“我自有孕后十分嗜睡。每日大半时间都在睡觉,丫头们便也惫懒了。之前夫人来瞧我时,她们竟自作主张的不叫醒我,害我怠慢夫人了,还请夫人恕罪。”
先前每次她过来辛禾都避而不见,邹氏还当辛禾要同他们划清界限呢,没想到竟是这个缘由。
“你我之间还谈什么恕罪不恕罪的,有孕之人嗜睡再正常不过了,想当年我有我家绚儿时,每日也要睡七八个时辰呢!”邹氏并未计较先前的事,反而是指着自己带来的竹篮道,“这是西域那边来的葡萄,今日刚到清源县,我给你送些尝尝鲜。”
“这阖府上下,就属夫人你待我最好了。”辛禾面上佯装出感动之色,让人将葡萄洗了端上来与邹氏同食。
辛禾很会说话,没一会儿就将邹氏哄的心花怒放。
见火候差不多了,辛禾这才屏退下人,楚楚可怜道:“夫人,有件事我实在难以启齿,可我在这府里孤苦无依,除了你之外,我谁都信不过。”
“什么事?你且说来,我替你做主。”邹氏巴不得辛禾和魏明烬离心,他们夫妇俩号坐收渔翁之利。
“能不能劳烦夫人帮我变卖些首饰?”
“变卖首饰,明烬克扣你衣食了?”邹氏目光灼灼,这一瞬她甚至连找魏明烬兴师问罪的的说辞都想好了。
但辛禾却摇摇头,眉眼秀丽无助:“公子对我照顾的很尽心,但是我如今看人脸色过活,身上若没些银钱傍身,如何笼得住身边的下人。别的不说,就说先前夫人来,她们都能自作主张拿我作筏子回了夫人,若我再不想法子笼络住她们,日后我可就真要任人摆弄了。”
邹氏答应的很爽快:“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
“多谢夫人。”辛禾谢过后,又切切叮嘱,“只是此事还请夫人万望帮我保密,切莫让公子知道。”
“放心,我晓得。”
过了两日,邹氏再度来看辛禾时,趁着无人时将银票递给辛禾。
托邹氏变卖的那些首饰辛禾心中有数,应当能卖二百左右。但邹氏却从中昧了四十两,只给了她一百六十两。
辛禾在心中暗骂邹氏黑心,可面上却不得不装出感激之色。
她们二人正说着话,府外突然传来吵嚷声,隐隐还夹杂着锣响。
辛禾和邹氏不明所以,齐齐朝府门口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