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驸,你做甚!对不起,我并非完璧,让你蒙羞了”
小公主心疼的用帕子包紧额驸染血的手掌。
“能与公主结发为夫妻,是境壑之幸,公主是境壑此生荣光,何来蒙羞,只是境壑担心人言可畏,让公主难过,才出此下策。”
原来他是为了维护她的名声,吕晓满感动的扑进额驸怀中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过了中秋节之后,四爷再次忙碌起来,甚至通宵达旦的呆在乾清宫内议政。
吕云黛独自在养心殿内,已有两日不曾见到四爷,可即便再想他,她也不会任性的去乾清宫打扰他。
这日一早,小八前来拜见。
小八还将他的娘子一道带来,这是吕云黛第二次见到小八的娘子。
夫妇二人鬓边已染微霜,可小八与娘子对视之时,仍是一脸羞涩纯情。
吕云黛忍俊不禁,让人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小八娘子。
“六子,我要去广州府定居了,我娘子怕冷,我想带她去南边住。”
“南边好啊,我也想去,只不过总是没时间。”吕云黛心中伤感,没想到小八要去岭南那么远的地方,今后不知能不能再见面。
“皇后,今后我们夫妇二人定会来紫禁城探望您的。”暗八的娘子伸手掐了掐傻乎乎的夫君。
“啊是,我每隔三年来瞧你,六子。”
“瞧什么瞧,我可忙着呢,你们夫妇二人每年记得准备荔枝与香芒来就成,人就别来了,不必千里迢迢舟车劳顿。”
“好,嘿嘿。”暗八挠头,忍不住眉眼含笑看向娘子。
与小八夫妇话别,她将夫妇二人直送出神武门外,才折返回孤冷凄清的养心殿。
此时苏培盛垂首而来:“娘娘,万岁爷今晚要与内阁大臣商议政务,命奴才来说一声,不必等他回来。”
“好,你仔细照顾万岁爷,莫要让万岁爷太过操劳国事,伤及龙体。”
“奴才遵命。这是万岁爷让奴才送来的花。”苏培盛将一捧开正盛的茶花插在梅瓶内,躬身离开。
吕云黛独自用过晚膳,百无聊赖之下,坐在敞开的支摘窗边缝衣。
凉风习习,渐渐有了些许睡意,她困顿的躺在窗边,继续缝衣。
奴才们不被允许入内殿伺候,是以第二日苏培盛来取万岁爷的换洗衣衫之时,才发现躺在窗边昏厥的皇后。
惊闻皇后病倒,胤禛抛下大臣心急如焚赶回养心殿。
她刚服下药,面色苍白的让人心悸。
胤禛自责不已,为了尽快将权柄过渡给太子,他这些时日忙得不可开交,忽略了心爱之人。
此时太子弘历前来探望额娘,忽而见汗阿玛目光幽幽盯着他。
弘历后背发凉,噗通一下跪在皇额娘床榻前。
“弘历,阿玛等不及来年入冬了,你额娘身子骨不好,明日,朕该驾崩了。”
弘历的目光落在额娘憔悴的病容,含泪点头:“儿臣遵旨。”
吕云黛正半梦半醒间,耳畔竟传来让人肝胆俱裂的丧钟声。
不绝于耳的丧钟声由近至远,她一颗心揪紧,随着丧钟不断敲响,她的心跟着寸寸碎裂。
是丧龙钟声!只有皇帝驾崩,京师内外的寺庙才会丧钟齐鸣。
“胤禛!”她悲痛欲绝,正要起身,却被拽入熟悉的怀抱。
“时辰尚早,再歇一会。”
“你你吓死我了呜呜呜”方才那一瞬的绝望和窒息依旧梗塞在心间,她抱着四爷放声大哭。
濡湿温热的吻不断落在她含泪的眼眸,他极尽温柔吻她的眼泪。
吕云黛呜咽着将可恶的男人扑倒,主动回吻他。
与此同时,张廷玉在梦中听到丧龙钟响,惹不住雀跃,但欢喜之情却只是一瞬,他忽而满眼惊慌,拔腿冲出屋内。
“大人!您还没穿鞋更衣!”长随抱着大人的官靴官袍冲出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