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纵马疾驰赶往紫禁城,脚下的官靴都穿反了。
方才入紫禁城内,却被叫去宣读传位诏书。
好不容易熬到宣读完诏书,他拔步冲向养心殿,四娘此刻定痛不欲生,他担心四娘会为大行皇帝殉情。
此时张廷玉浑身都在恐惧的发抖,就怕失去心爱之人。
行至延禧宫夹道,迎面驶来一辆普通的马车,待看清楚坐在马车前的是御前伺候的苏培盛与柴玉。
张廷玉顿住脚步,眸中光亮随着马车靠近,逐渐黯淡,他气喘吁吁的扶着紫禁城红墙,长舒一口气,苦笑着匍匐在地。
“大人,新帝命您前往内阁议政。”新帝弘历身边的大太监李玉小跑着追上内阁首辅张大学士。
张廷玉抬眸目送那辆马车离开,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才红着眼眶,缓缓站起身来:“微臣遵旨。”
乾隆三年八月十六,吕云黛怏怏不乐摘下杀了么的金漆招牌。
如今乾隆爷励精图治,河清海晏,歌尽盛世繁华。
她的杀了么熬不到五年彻底倒闭歇业。
此时她不舍的抚着杀了么招牌,正伤春悲秋之时,耳畔传来几声女子娇羞的轻笑声。
“一会我得凑近些,他好俊,若能嫁给她,让我做外室都成。”
吕云黛抬眸,就瞧见两个娇媚的女子正含羞带笑往对面的面馆走去。
不大的面馆,早就被莺莺燕燕围得水泄不通。
“啊啊啊,四哥哥方才瞧我了,他瞧我了!”
吕云黛蹙眉,嫉妒得起身去库房里寻炮仗。
面馆内,胤禛不耐烦的站在锅前炒面,这些聒噪的女人挡住了他的视线。
看不见那人,他心下愈发烦躁不安。
就在此时,忽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好臭!谁家旱厕炸了!”苏培盛堵着鼻子嚷嚷道。
围在面馆前的女子纷纷捂着鼻子四散离去。
巷子口,吕云黛正垂头丧气的挨骂。
“岂有此理!你竟然用炮仗炸旱厕,罚银五两,明日酉时之前,需处理干净此地!”
巡逻的步军营恰好抓住一名恶劣炸茅厕的无耻小民,一个个威武的士兵身上都沾染上粪臭,气的对着那市井之徒破口大骂。
“是是是是。”吕云黛苦着脸交了罚款。
手里被塞进一把扫帚和一个木桶,吕云黛苦着脸,开始打扫满地粪臭。
“喂!这堵墙都是粪,你先来擦干净。”一个小兵呵斥道。
吕云黛诶了一声,拔步来到脏墙前,正要用扫帚清扫,手中的扫帚被人夺走。
四爷捂着帕子,与苏培盛二人一道清扫墙面。
吕云黛尴尬的挠头,转身清扫地面。
“胡闹!”
男人苛责的语气依旧温柔,不像责备。
“哼,谁胡闹了,一个卖面的馆子,成日围着莺莺燕燕,不知道的以为是小倌馆呢。”
吕云黛酸溜溜嘲讽道。
“哎呀,不是您说要与爷比赛谁赚的更多吗?如今您的铺子关张大吉,怎地又倒打一耙了?”苏培盛低头憋笑。
“某些人输不起。”胤禛忍笑揶揄道。
“呸呸呸!谁输不起?”吕云黛心虚的狡辩。
“如今是太平盛世,我们这行生意不好是常态,即便爷来,也盘不活杀了么。”
胤禛将扫帚丢给奴才,含笑转身,徐徐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