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之后没多久,梁王妃就带着给许春明诊脉的大夫过来了。
他们身后,还跟着五郡主和六郡主。
许春明坐在榻上,身上盖着小锦被,伸出胳膊让大夫把脉。其她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闭目拂须的老大夫。
静默间,老大夫开了口,用的质问的语气:“少夫人昨日喝了酒?”
唰唰唰,梁王妃,五郡主和六郡主,三双眼睛齐齐地看着许春明。
许春明愣了愣,呆呆又无辜地道:“我没有啊。”
她这么说,明摆着就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老大夫看着梁王妃,肯定地道:“老朽用这辈子的医术发誓,少夫人昨日绝对是沾酒了。”
许春明有些着急,“我真没有。”
天地良心,她要被冤死了。
梁王妃最近盯清梨院盯的很紧,昨夜周绪光醉酒,被何俊背着送进来的事情,梁王妃当然知道。估计应该是夜里这两个人亲热了,许春明的身上沾了些酒气。
她也知道,许春明不是个说谎的人,之所以说没沾酒,定是没想起来这一遭。
这话她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点明,只得换了话题,问老大夫:“那她肚子里的孩子?”
老大夫见王妃相信自己,满意道:“少夫人饮的少,没有影响孩子。不过下次,可不能再这么随意了。”
许春明还想为自己‘伸冤’,眼睛余光看到梁王妃朝她摇了摇头,又指了一下远处木架上放着的周绪光的冬帽,许春明瞬间想起自己‘沾酒’的原因,也不敢再看梁王妃了,心虚地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老大夫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才让人收起诊箱,和梁王妃出去说话。
他们两个一走,五郡主和六郡主也不再那么拘束着。五郡主道:“二嫂,你真喝酒了?”
就连她和六妹都知道,女子怀孕的时候是不能沾酒的。
许春明立刻摇头,为自己解释:“是你二哥,昨日和同僚用餐喝了点,我估计是沾了他身上的味道。”
她丝毫没有把责任推到周绪光身上而愧疚。
本来就是嘛,要不是他亲她,她今日怎么会被大夫和母亲误解。
五郡主伸着脑袋,靠近许春明,在她身上闻了闻,“我怎么闻不到酒味。”
六郡主也没有闻到:“应该大夫的鼻子比我们敏锐吧,他们经常闻各种药草,肯定有经验。”
“对对对,就是这样。”许春明附和道。
两位郡主无条件相信许春明,又开始说起孕期碰酒的危害。许春明在一旁听着,只觉汗流浃背。就在这时候,飞羽过来救她了,“夫人,四郡主从营中回来了,说是休息一日,她还带了春景公子,还有陈家的兴公子。”
许春明说道:“陈兴也来了?”
她看向六郡主。
六郡主立刻就明白了,这个陈兴,应该就是二嫂小姨母陈夫人的儿子。
她之前还在二嫂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觉得陈夫人是个好人,选夫婿就是选婆母,她不想再考虑其他人。现在马上就要见到陈兴,六郡主的心跳咚咚作响,双手藏在襦裙里,不安地捏着裙上的扣子。
看到六郡主的样子,许春明就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遂朝飞羽道:“快让他们进来。”她正好不知道该怎么让陈兴过来呢,现在正好。
飞羽走后没多久,四郡主就笑嘻嘻地跑了进来:“二嫂!好几日没见,你想不想我啊!”
在她之后,许春景和陈兴也走了进来。
“姐!”
“表姐好!”陈兴跟着,朝许春明拱手行礼。
许春明笑道:“这才多长时间未见,你们两个怎么晒的这么黑。不过身体瞧着强壮了很多,看来进军营还是有好处的,是吧小兴?”
陈兴嘿嘿笑了声,露出两排又白又整齐的牙齿,憨厚地道:“我娘也是这么说的。”
他话不多,许春景可不同。他举起手道:“就是啊,我们是男人,未来是要建功立业的,黑点怎么了,总比谷坤那个白胖的文弱小子强。我现在见到他,一只手就能把他打趴下,是吧小兴?”
他不敢说旁人,只能和自家相熟的表兄弟比较。
陈兴也点头。
谷坤和五郡主相看的事情,他们在营中,并未听说。
四郡主不想听他们自夸的话,挤开他们,坐在许春明的身边,兴奋地说:“二嫂,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营中举办摔跤大赛,我得了女子营的第一呢!将军特意给我们放了一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