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五天吗?”许春明道,她怎么觉得像是过去了十天半个月那么久。
飞羽道:“准确地说,还差一夜才到五天呢。”
许春明闭上眼睛,“从前他走那么久,也没这么难熬。”
她在飞羽和静音面前,想来不避讳自己的感情。
飞羽给她盖着被子,没有再说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感情是什么滋味,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夫人。只知道世子不在的时候,照顾好夫人,让她吃饱穿暖,然后等着世子回来。
被她们记挂着的周绪光,终于在腊八节的前一天夜里,带着满身寒气进了清梨院的门。
许春明本已经睡下了,睡梦中她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被子越来越重,最后压的她无法呼吸。再睁眼,看到周绪光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胸前。
她惊喜地睁大眼睛,就看到周
绪光和她躺在同一个被窝里,呼吸轻缓,睡得正熟。
不是梦里那个虚幻的,碰不到摸不着的人,而是活生生地在她面前,她一伸手,手指就能碰到他的唇,他的鼻子,他的眉毛。
她的指腹轻轻地蹭着他的眉毛,痒痒的,又带着一股莫名的诱惑,让人爱不释手。
下一刻,许春明的手被他攥住,然后塞到了两人中间的被子下。周绪光连眼睛都没睁开,低着头,额头挨着她的脸颊,“夫人,让我睡一会,好困。”
他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带着嘶哑,听着就知道他疲惫至极。
许春明靠在他怀里,安心地闭上眼睛。
她睡的很沉,次日早上醒来的时候,床上依旧只有她自己,原先周绪光躺过的地方,摸着也是微凉。许春明笑自己,这是有多想他,竟然在夜里做了这么一个梦。
心中失望还没来得及散开,床边的帷帐被人拉开一条缝隙,周绪光笑嘻嘻的脸颊出现在缝隙里,“夫人,要起床吗?”
许春明呆愣愣地看着他,张着嘴,忘记了反应,也忘记了说话。
“夫人?”很满意她看见自己的反应,周绪光笑着又叫了她一声。
许春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夜并不是在做梦,他是真的回来了。
她的眼皮只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立刻就红了。
周绪光把帷帐撩到一边,自己钻了进来,然后倾身抱着她的上半身,安抚道:“夫人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许春明靠着他的胸膛,鼻尖都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吸了一下鼻子,带着哭腔说:“我才没有哭。”
“好,你没有哭,是我想你想的哭了,好吧。”
“本来就是。”
周绪光低笑,松开她的肩膀,皱着脸开始算账:“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写了一沓信,结果每张信纸上只有一个字,让我白白高兴了一场。看来,夫人果然是不想我的。”
许春明哭着被他委屈的样子逗笑。
周绪光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抱着她的上半身让许春明坐好,然后凑到她的耳边,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可我却听说某人想我想的出现了幻觉,大白天的就说听到了我的声音呢。”
“飞羽这个小叛徒。”许春明咬牙道。
“原来是真的。”周绪光笑的整个胸膛都在震动,“她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原来是真的。看来,夫人是嘴硬心软,心里还是想着我的。”
许春明羞的脸都红了,“烦人,我不和你说了。”
周绪光抱着她的腰身,箍着不让她动,下巴枕在她的肩头上,声音也没有方才的调笑,反而充满思念和不舍,“别走,夫人,让我好好抱抱你。”
许春明坐在他的腿上,一动也不动。
周绪光抱着她,静静地待了一会,才开始说正事,“孟翀答应同我们合作了。”
“那他的要求是什么?”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夫人,”周绪光恭维地夸了她一句,“他想收三弟为义子,让三弟日后有一子姓孟,好延续香火。”
许春明道:“你怎么说?”
“我问了三弟,他答应了。”
如此这般,周绪扬的身份就不会被揭晓,哪怕是王府的庶三子,他也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不会惹人诟病。
周绪光抱着她,感慨道:“再有二十日就要过年了。我有预感,这个年,怕不会那么顺利。”
他看着许春明,眼中满满的内疚,“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新年,夫人,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