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禅院这么多年,这家伙有人味的那几年,是石川小姐还活着的时候。
后来她死了,禅院甚尔也跟着一起“死”了。
难不成是儿子逐渐长大,激起了他的“慈父”之心?想给孩子积点德?
可笑,为儿子积德不如直接金盆洗手好了。
伏黑甚尔:“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偶尔也要有点改变,生活才有意思,反正钱照赚。”
“抱歉打扰了。”又一名盘星教的工作人员进来,说道:“理事长叫我把星浆体带到另一个房间去。”
她上前扶起地上被捆绑的天内理子,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
孔时雨将手搭在了那名工作人员的肩膀上。
他毕竟做过警察,观察能力非同小可。这人很年轻,虽口罩罩了下半张脸,但依然能看出她很年轻,声音也是。
而盘星教这里,以中年及中年以上为主,进入千禧年后,霓虹的年轻人反宗教意识日趋明显。
“你们理事长真的那么说了吗?我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下。”
“不,不用了。”
孔时雨一听她发虚的声音,心下了然,这家伙是个冒牌货,根本不是盘星教的成员,捏着她肩膀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放开她。”
说话的是伏黑甚尔。
孔时雨深知伏黑甚尔的厉害,他一向懂得明哲保身,立刻松开了女人的肩膀。
孔时雨冷笑:“怎么?偷偷接了保护星浆体的活?”
伏黑甚尔神态随意,依然拖着懒洋洋的语调:“没有。我们商量过,我只负责将星浆体带到。不拿钱的活我不干。”
“那你护着她拿了多少钱?”
“分文没有,但我乐意。”-
“砰”的一声巨响。
盘星教总部的大门轰然炸裂,瞬间尘烟弥漫,尖叫声此起彼伏,场面一片混乱。
千鹤紧紧抱着天内理子,尽管用了口罩遮掩口鼻,她还是被四散的粉尘呛得鼻涕眼泪直流。
“咳咳咳!”
随着尘烟散去,伏黑甚尔被练功服包裹的健硕身体,开始清晰起来。
“大少爷,救她我不要钱。”他指了指千鹤,“但是你和星浆体是顺带的,所以你会为自己的命付钱吧?”
伏黑甚尔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中的万里锁如同喂食一般,一点点塞入肩上紫色的咒灵口中。
西川慎太郎还沉浸在方才伏黑甚尔一人敌百的激烈打斗中,五体投地的心情让他连嘴巴都合不上,心中已生出“一定要将这家伙雇为爷爷保镖”的念头,当即点头如捣蒜:“我会给您一张支票,数字随便写!”
千鹤用准备好的水果刀斩断了捆绑天内的绳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天内理子怔怔地看着这位素未谋面的恩人,一秒后,扑入她的怀中放声痛哭。
西川慎太郎被女孩的哭声感染,鼻子刚一酸,千鹤已推开理子,一把将他抱入怀中。
“西川君,谢谢你!”
“黑,黑羽前辈?!”西川的脸刷一下红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回抱她,千鹤已松开了手。
她转向伏黑甚尔,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抹粲然的笑意。
伏黑甚尔的面庞掠过一抹难以捉摸的异样,喉间似被无形的丝线缠绕,使得他欲言又止,唯恐言语间泄露内心的局促,便以一声轻咳作为掩饰,试图平复那即将溢出的不安。
他岔开话题:“你又毁容了?”
千鹤:“我这是出水痘刚好!”
他故意阴阳怪气:“我说怎么变那么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