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圆桌,白色椅子,淡色田园风的桌布,以及摆放整齐周全的刀叉。
环绕在阿舍尔身侧的金属杆缓慢移动,在这座花房后的金属门关上?之际,它们再一次为青年绽开了自由。
始初虫种如绅士,拉开了虫母面前?的椅子,“请坐。”
被这一套整得不上?不下?的阿舍尔心绪千回百转,他面上?不动声色,在未曾察觉到真正?的威胁感时,决定顺势而为,静观其?变。
毕竟这创始者号,到底是?人家的地盘。
阿舍尔坐下?,始初虫种绕过半张桌子,落座于对面。
祂友好询问:“或许,您在菜品口味上?有什么偏爱?”
明明神色冷淡,容色禁欲,可祂的行为确实像是?求偶的公森*晚*整*理孔雀,甚至阿舍尔疑心,如果对方知道人类世界送花的传统,保不齐会?真准备一束。
心头划过怪异的阿舍尔也就暂时把?自己当做是?客人,“喜欢偏甜口味的。”
“好,希望一会?儿能让您满意。那么在上?菜之前?,或许我们可以继续聊聊?”
始初虫种礼貌询问,如果可以,祂迫切地想要了解到有关于虫母更多?的一切。
阿舍尔托腮,“你想聊什么?”
“您为什么……会?选择旦尔塔?”
“或许是?缘分。”阿舍尔百无聊赖地卷了卷鬓角微长的发丝,回答得漫不经心,“不是?我选择祂,而是?那个时候只有祂。”
不论是?迫降至星球,还是?借助模拟器求生,阿舍尔本没得选择,而当时的境况他记忆犹新,旦尔塔是?他摆脱现状的唯一机会?。
当然?,初期相处时,这个“机会?”可谓非常的不美好。
“那如果,那时候出现在您面前?的,不是?祂呢?”
“没有如果。”阿舍尔冷漠,“这个世界上?任何假设都不会?成立,又?何必用如果欺骗自己?”
始初虫种神色微怔,转而颔首,“您说得对,我想我更加喜欢您了。”
阿舍尔:……
一言不合就告白,这样好吗?
阿舍尔:“或许,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感情有什么误解?”
身处深渊又?孤单寂寞的始初虫种,或许会?因为自己共生者传递的情绪而对某个对象产生好奇,但这样的好奇不一定是?喜欢,也可能是?对自由的另一种寄托。
始初虫种明白青年的意思,但祂并不觉得自己因为对共生者传递的情绪产生臆想,产生身体内部最原始又?强烈的冲动,会?是?其?他寄托。
就好比祂、好比祂之前?的始初虫种,每一代祂会?在各自的“岗位”上?诞生,然?后终其?一生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曾经那个为王虫卖命的蠢货自以为祂拥有了伴侣的爱意,但哪怕祂传递给共生者的情绪再复杂强烈,可在长达数百年的时间里,从未有任何一个共生者回应过祂。
祂们是?同?源,祂们会?彼此影响,但却不会?因为其?中个别的狂热情绪而失去理智。
除非……
始初虫种看向安静坐在桌前?,似乎对自己的处境毫不在意的阿舍尔。
除非,像是?青年这样的。
祂道:“或许您知道一个有关于虫母和子嗣之间的小?秘密。”
“嗯?”
“我们的欲望靠您来驱动。”
阿舍尔神色怪异,他想到了旦尔塔平坦的下?半身。
……都没有长欲望的玩意儿,这还怎么能驱动。
始初虫种道:“瑟维拉,您还记得吗?”
阿舍尔点头,对于这位给王虫献身的始初虫种,他的记忆点很深。
始初虫种:
“每一代诞生的始初虫种其?实并没有具体固定的数量,就像是?上?一代,始初虫种仅有两位。”
“一个是?您已经见过的瑟维拉,祂是?个当之无愧的蠢货;另一个则是?我曾经的上?级,创始者号的上?一个意识,祂与?我一般从未离开过深渊,没有追随过虫母,所以我们都没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