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名字,是?雄性虫族是?否拥有虫母青睐的身份标志。
阿舍尔有注意到,在始初虫种说道自己没名字时,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沉和黯然?。
“瑟维拉作为始初虫种的一员,在脱离虫瘿后选择离开深渊,然?后为祂的虫母献上?一切。”
“祂用自己作为共生者的身份去呼唤我的上?级,试图引诱祂为王虫而臣服。”
“但并不是?每一个共生者传递来的情绪,都能在我们的身上?转化为喜欢和欲望,我的上?级就是?最好的例子——”
“祂厌恶王虫,厌恶瑟维拉,便守着创始者的禁锢,一辈子都不曾离开深渊。”
始初虫种看向阿舍尔,那张缺乏表情的五官里多?了几?分认真,“我对您的渴望,毫不作假。”
被一个顶级帅哥三番五次表白,大多?数人都会?心里发软,说不定因着一些怜悯和被满足的虚荣心,就答应了对方的追求。
但阿舍尔却不动声色。
芬得拉家族几?百个类型的帅哥天天在他面前?彩虹屁,又?是?送花又?是?献殷勤,原本可能会?因为高颜值而产生的情绪倾向,被自家子嗣们训练得一路高涨,哪怕此刻他才接受了一段真情实意的告白,但下?一秒依旧能冷静抽离,抓住对方话里的重点。
“不是?不想离开,而是?不能离开吧?”
就对方这副冷淡又?阴沉的斯文败类样儿,再加上?动不动就下?药想搞囚禁这一套,阿舍尔毫不怀疑,如果深渊是?可以随意进出的,他不可能直到现在才遇见对方。
甚至极有可能在自己羽翼未丰的时候,就已经被锁在这座创始者号里体验金丝雀的生活了……
某种程度上?来讲,阿舍尔的推测分毫不差。
坐在对方的始初虫种脸上?出现一丝无奈,似乎有些宠溺和掀开面具的直白,“好吧,您总是?这么敏锐。”
在祂赞美虫母的同?时,丰盛的餐食被机械人推着推车,送到花海边上?的小?露台。
无需多?看,阿舍尔都知道这一顿饭有多?么悉心,“这里还有厨子?”
始初虫种脸上?闪过轻微的讶然?,“您怎么会?这样想?”
“……那这些饭菜?”
“看来我的手?艺,已经得到了您的肯定。”
始初虫种抬手?握着餐刀,炙烤程度刚刚好的肉排顷刻间就在祂手?下?变成了长宽刚好2㎝的正?方形。
祂把?切好的成品放在阿舍尔面前?,又?侧身为其?倒了一杯橙香浓郁的果汁,“或许您会?喜欢。”
阿舍尔挑眉,“这次里面还下?了什么药剂?”
始初虫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或许您可以亲自检验。”
阿舍尔也没客气,他端起果汁闻了闻,又?轻轻抿了一口。
橙子的香味浓得厉害,只舌尖的轻微品尝,便好像有饱满多?汁的果实炸开在自己的味蕾上?,阿舍尔分辨着舌尖给予自己的反馈,在短暂的几?秒钟后,他看向始初虫种:“什么都没有。”
始初虫种眸光平静,“说不定,我其?实只是?单纯地想邀请您一起用餐。”
“好吧,那我暂时相信了。”
“放心,我不会?对您撒谎。”
两个脸上?戴着面具的伪装者看似平和地坐在一张桌子上?享用美食,藏匿在始初虫种衣服布料下?的暗色鳞甲一片又?一片丛生着,几?乎覆盖祂的大半躯干,明明十足兴奋,却又?被当事?者克制得分毫不露。
……不可以的,不可以吓到虫母。
而同?一时间,在创始者号之外,另外两个始初虫种则挣脱了藤蔓。
曾经孕育过祂们的藤蔓所能起到的阻挡作用有限,旦尔塔甩开了身上?的束缚,而曾经与?祂打得恨不得杀死对方的同?类,此刻也变成了可以合作的对象。
祂们对视一眼,向深渊的更深处走去——
来源于另一个共生体源源不断的隐秘兴奋令祂们陷入焦急,就好像自己看守的珍宝被偷窃者带走,充满了心惊的不安。
甚至旦尔塔试图揣测,那狗东西到底对妈妈做了什么,才叫祂和身边这家伙几?乎压抑不住那股劲儿……
“该死的,”幽绿竖瞳的始初虫种抬脚狠狠踢碎一块石头,深喘一口气,“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暗绿色的鳞甲一路向下?,层层叠叠、细细密密交错着,就好像在遮挡着什么。
旦尔塔身上?的深红鳞甲也在不住增多?,几?乎覆盖祂大半身躯,甚至还有继续增多?的趋势。
祂眼底藏着滚滚恶意,如果不是?此刻还有个创始者号做阻挡,旦尔塔能进去撕碎了里面的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