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女帝打探起小徒弟,柳舟月眨了眨眼:“陛下,是想听什么?”
“身外化身即便只携带了本身一半的修为,但她与朕重回一体,朕就能知道过往发生的一切。”女帝说着,收回柔夷站到柳舟月身前,发首凤冠珠翠摇曳:
“别以为可以瞒着朕,你那个徒弟柳孤舟,就是青山的儿子,对吧?”
柳舟月半低下头,差点撞到女帝乳怀上,道:“陛下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问舟月?”
默然片刻,只见女帝深吸口气:“能从剑墓取出青山神龛,你付出了不少代价吧。可舟月,你知道,如果你徒弟晓得一切会变得如何?”
说着,女帝伸手点在柳舟月心口,把大奶团子按出个小坑洼来,道:
“你的圣光诀,是青山给你的,我也曾修行过一阵子,所以很了解;青山死后,你陷入了一阵癫狂,圣心不稳但未曾坠,但这一次为什么,就直接坠下了呢。”
此言一出,柳舟月的心仿佛咯噔了一下。
便见她往后哆嗦退了半步,摇着头:“不是这样的,不可能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
“你是谁?”女帝抬起凤眸,盯着她道。
“我是谁,我是岳侜儿,我是岳侜儿。”柳舟月圣洁的容颜随着话语,先出一抹抹怪异笑意:
“我是他的师傅,是师傅。不不,我是大夏国师,我是大夏国师柳舟月。”
飒——
伴同着疯癫的笑语,女帝骤闪柳舟月身后,啪叽一声拍向她的天灵处,将她整个人打昏过去。
“来人!”
得令所处,一头戴鸽纹抹额的女修半跪出现在太极殿楼宇:“在!”
女帝随将柳舟月整个人抱起,送到鸽房女修怀里,凤眸低睨着好友良久,缓道:“将国师送至神隐洞,疗愈伤势。未得朕命令,你誓死不得离开舟月半步。”
鸽房女修抱着舟月,沉声应喏。
后见女帝负手,目视北境,浩然风骨:
“天上天下,谓之芳华。青山、许攸、棋不痴、蛮夷、大夏均作饵,但这个饵总得勾鱼才对,许攸,你选定的这条鱼,又在哪?是苏云,还是那个蛮族少年?”
言罢,有清风徐来。
女帝银白长发在空中舞动,既见她红唇勾勒:“怎么,说不出来么?”
踏踏——
再此过后,有剑声铮鸣,一袭白衣从太极殿瓦栏阴影处走出,来人头戴青龙面具,腰负‘绿卷剑’,站在了女帝身后。
“这条鱼,是谁并不重要。”
话语声通透回念,思有余音。
骤然,女帝睁开了金眸,转身看向了身后之人:“你!不对,不可能!”
“很久不久!”隐隐,白衣剑修走至神色震惊的女帝身旁,环顾四周:“如此繁盛京都,一别多年也更亮堂了。”
说着,白衣剑修转过身,挺手抚向了女帝东方岚的艳容。
然而女帝凤跟却楞地往后踉跄退去:“青山!!”
青山常在,奈何虚妄的手空空抚过艳容,白衣莫莫轻笑:“再见到你,我很开心,看来你还是做成了女帝!”
“我不做。大夏将顷,天下将迎来终局。”
越过青龙面具,白衣目光沉静望着眼前艳容,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还会如此做吗?”
扬言,女帝闭起凤眸:“朕会!”
语落过后,剑鸣即散飞进女帝腰间苍黄长剑中,燎原火凤的虚影出现在女帝身后,熠熠起舞。
随着女帝再展开凤眸,翻手如探天下入怀:
“当年若不是你犹豫,朕又怎会被洪庆惦记。心障乍显,你戴着面具,是多年已去,朕已有些记不清你模样了吗,但是……”
“尔未尽之事,便由朕来做。青山,我终不似舟月。如今朕是这片天下的人间帝皇,揽人、仙俩家气运在身,建木都惧孤三分,只要凑齐四本天书,朕问道无上,又何惧天门之外?”
当年站在白衣身后,东方岚是东方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