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人性如此，一直如此
人的习惯是很难改的，陆岩松非常节俭，东西不用到烂都舍不得丢掉，哪怕是有了很多钱以后，可以随意购买最新款的电子设备了，但旧的设备没有坏，他始终是舍不得丢掉的，都有好好地保管起来。
警察一找一个准，通通都当证据带走，用于调查。
第一次见到把犯罪证据保存得这么完好的被告，他不被告谁被告。
言颂也很有效率地说服了应歌的父母带着监控视频去报案，要求重新立案调查应歌的死亡真相。
两个案件都指向了同一个人，且证据很多。
警方立案调查后没多久，陆岩松就被控制了起来。
他是在单位里，上班时间，众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带走的。
一个小时以内，就连单位的扫地阿姨都知道了陆总监犯事的消息。
言颂示意周荣鑫把这事传出去，当天同学群和校友群里就已经讨论得沸沸扬扬了。
同人不同命就是说，虽然大家都是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毕业的，但毕业以后混得好的和混得不好的之间，落差是很大的。
周荣鑫就不像陆岩松那样命好。
陆岩松明明进的是一家老破小单位，却幸运地赶上了单位合并、领导岗位空缺和有人赏识提拔，几年时间就走到了普通人要奋斗十年甚至二十年才能到达的岗位。
他风光的时候，大家玩在一起，纷纷尊称他为陆总监，实际上心里有多少是恨他爬得太快升得太高的，现在一看陆岩松出了事，对他的态度马上就变了。
同学和校友就只有落井下石的人，没有一个帮他说话的，说明他小人得志，大家看他不爽久矣，只是碍于他混得好，不想得罪他罢了。
现在还只是被警方带走调查的阶段，还没有定罪，但是在大家的心里，他已经无异于是个罪犯了，大家不是忙着撇清关系就是再踩上几脚。
要让一个社死很容易，添油加醋的小作文都可以毁掉一个人，何况陆岩松还有被警察带走的事实，以及他短短几年时间里就经历了丧偶、丧子、再婚、离婚，又三婚的人生，可以讨论的八卦实在是太多了。
大有掘地三尺挖出所有料来摊开在大家面前一起审判的味道，围观群众总是比法官还正义，谁都能审判一番……
当有一个人带头表达崇拜的时候，便会有人跪下去表示自己比别的信徒更加虔诚，而当有一个人开始丢石头的时候，便会有人比他丢得更多更狠。
人类的从众心理就是这么强，一日之内，陆岩松名声全无，彻底社死。
人性如此，历来如是，一直如此。
……
茗雪和言颂都知道现在不是开香槟的时候，因为他们不是看热闹的人，不会看到陆岩松失去工作、社死，就满足，他们要他付出代价，为两个曾经鲜活的生命讨回公道。
事情有了进展，茗雪还是很高兴的，她主动提出要跟言颂约会。
言颂也很高兴，但下一秒就想起了往事，不太确定地问：“约会的地点不会又是……墓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