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替她拭泪,柔声道:「好。」
她就是他的克星,他总是没办法拒绝她任何要求。
她又思忖片刻,从衣袍堆抽出腰带,将他的两只手举过头顶,系了个活套结,绑在床架上,上下打量一番,脸上挂着泪珠,愤愤控诉:「始乱终弃的混蛋,叫你跑……」
苻洵瞥向自己被捆起的手,有些错愕,有些哭笑不得,软声哄着:「我错了,你想怎么罚都成,别哭坏了身子。」
「怎么都成?」舜英眼里翻滚着情愫,泪汪汪盯着他,哑声道,「那你别回去了。」
然后,她俯低身体,双臂环住他坚实有力的腰丶紧紧箍着,像方才他那样,一点点亲吻回去,舌尖在他嘴里反覆纠缠后,咬着*他耳垂:「听他们说你中了很多箭,是这儿吗?还疼吗?」
旋即,她的唇慢慢移动,蹭了蹭他脸颊的箭伤,逐寸往下蹭。酥麻一点点漾开,他喉结一下一下滑动,被她一口咬住,猛然一股刺痛,非但没令他冷静,反而带来莫名畅快,激得他血脉贲张。
她眼睛湿漉漉一瞥,唇舌很生涩,轻柔地吮吸舔舐他肩膀的箭伤丶胸口旧伤新疤,然后骑在他腰上丶摸索着慢慢下移,唇舌也没有停……
他顿时明白她接下来要做甚,呼吸越来越急,心肝脾肺都灼烫颤抖起来,身体在疯狂叫嚣渴望,理智搅成一团乱麻,断断续续哑声道:「撒酒疯么……」
她眼眸闪了闪,泪水涟涟,倔强霸道地吼:「我想怎样就怎样!」
「到底怎么了,哭成这样」,他叹了口气:「我错了,你先别哭,咱们说说话?」
「不许问!」她从他衣袖撕下一截布条,蒙住他眼睛,一边哭一边继续。
他心里揪着疼,却无法抑制身体本能,随她一起动作,像漂浮在风口浪尖地舢板,越晃越快。
黑暗中触觉更敏锐,他清晰感知到,她唇舌蹭过的地方丶还有那处要命的地方,酥痒不绝如缕,混合越来越强烈的炙热和愉悦,在全身筋骨丶皮肉丶胸腔丶肺腑横冲直撞,不断爆裂。
即将失控时,他攥紧拳头全力一挣,猛然将捆着双手的锦带挣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她拖上来,自己翻了个身丶把她压在身下,死死摁着控制住。
他闭上眼不住低喘,待心绪平稳下来,才缓缓道:「轮到我了。」
。
第二天,日上三竿。
元旭刚从官邸回来,奚寒正吩咐仆从将卷帙送进书房。元旭瞥见靠在廊柱下的人,慢悠悠走过去,挑了挑眉:「你走错地方了,这是我家。」
转头指了指对门:「『邶风别苑』四个字,看不见吗?」
「你俩住对门?」苻洵一脸玩味笑起来,「哪个天才安排的?」
元旭抬起下颌,往宫禁示意了一下:「里面那位,说是方便卫尉寺护卫。」
苻洵惊讶一瞬,脸上陡然显出古怪的糟心,叹了口气:「你们这一大家子,都什么怪物?」
「别带上我,我也被他砍过」,元旭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地指了指对门,「昨晚我特意把侍卫全都支开,请你都不来,这会儿我忙得很,你偏又站我家门口作甚?」
苻洵淡淡地说:「自然是来找你。」
「说了我忙得很」,元旭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忽然一凝,注视着他喉结上红痕,莫名双颊一热,「对了,太后陛下方便不?今天朝会是取消了,可我看完摺子还得送她朱批,晚点再来对面找你。」
想了想,压低声音含蓄道:「平常的摺子也不少,你还是悠……」
「六叔,看看这几匹马怎么样?」滴滴答答一阵悠闲的蹄声,元旭和苻洵同时转头,只见街口缓缓走来三皮鬃毛油亮的健马。
中间那匹洁白如霜的玉华骢丶坐着个玉雪可爱的女娃娃,承贇骑在另一匹胭脂马背上,另一侧由小厮牵着一匹雄壮的墨色乌骊。女娃娃笑逐颜开:「大清早让承贇哥哥陪我去马市淘的。」
承贇跳下马背,正要抱承徽下来,却见承徽足尖一点,轻盈潇洒得像一只雨燕,旋身稳稳站在地上,边走边说:「这匹乌骊王兄肯定喜欢,承贇哥哥,咱们去叫王兄不要闷着了,出宫骑马去?」
苻洵看着言笑晏晏走来的鲜亮少女,神思恍惚了刹那,少女已走到门口,敛衽一礼「见过叔父」,又笑盈盈转向他,疑惑地看向元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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