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哭得哽咽,林钰怕她喘不过气来,一边温柔说话哄她,一边抬手给她顺背。
到后面,顾静有些头晕眼花,她在林钰怀中深深喘气,说:“我想去监狱见林父。”
那里林钰才刚刚去过,他知道顾静去了也同样撬不开林父的嘴。
但是眼下她哭得那么伤心,他也就不打算说什么,只是柔软地提醒说:“现在探视时间已经过了,我明天陪你去吧,好吗?”
顾静没有回应,她从林钰怀里挣出来,倒到了床上,像小可怜一样说:“我渴了。”
林钰俯下身来亲亲她因哭泣而绯红的脸颊,又把纸巾递到她旁边说:“我去给你倒,不要再哭了,会伤到眼睛和身体的。”
顾静闭着眼睛努力平复情绪,没有说话。
林钰站起身来,离开房间轻轻关上了门,等他上来的时候,手中的盘子里装着的除了水,还有饭菜。
第二天,林钰推了工作,陪着顾静一起去监狱。
顾静并没有原谅他,她自己提前开了车去,林钰只好开着车在后面追。
在门口,顾静态度冷冷拒绝了林钰陪同进入,林钰只好待在门口等待。
隔着玻璃坐在林父面前的顾静显然没有睡好,眼底有一片青痕,好看的眼睛里面还可以看见许多细微的红血丝。
“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
林父看着这样狼狈的顾静,就好像被无限取悦一样,仰头张狂地大笑。
顾静面色阴晦得厉害。
林父笑够了才说:“痛苦吗?绝望吗?顾静啊顾静,你终于遭到了报应!我告诉你,你永远也别想找到他!”
顾静忍不可忍地唾骂:“你这个丧尽天良无恶不作的家伙,你还是个人吗?”
“啊,就是这样,你越痛苦,越抓狂,我越兴奋越高兴!”林父眼睛里闪烁着狰狞的亢奋。
顾静耳朵被血丝涨红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突然露出一声笑。
林父收敛了笑意,冷声问:“你笑什么?”
顾静笑意更甚:“我笑你夜郎自大,更笑你可怜,你也就只能通过看我痛苦而获得一点微不足道的高兴罢了,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儿子……”
顾静故意顿了一下。
林父紧张起来,“他怎么了?”
顾静故作惊讶,声音如银铃般说:“啊,你不知道吗?他啊,好像疯了,活不久了。”
“你说什么?!”林父激动得坐不住了。
“唉,你说你,好好的孩子,你怎么把他害成这样啊?如果不是你让他杀害林钰,他也不会掉下悬崖,刺穿肾脏,坏了身体。”
“如今他发现自己爱着的华曦居然并不爱他,从头到尾一直都在骗他,你知道他当时是自愿进监狱的吗?你知道他在监狱里是怎么过的吗?”
“每天疯疯癫癫,三天两头进卫生所,你说要是我和林钰常常去看望他,会不会把他刺激到一命呜呼啊?”
“顾静!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林父的眼神陡然间变得凶恶起来,双手上冰冷的手铐在爬动间叮铃作响。
如果没有玻璃隔着,毫无疑问他绝对会冲上来死死掐住顾静的脖子,但现在他只能愤怒地用拳头打在厚实的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