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的“灵目”神通告诉他，这个病变虽然微小，但却非常危险。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会引发严重的后果。
顾清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小波动：”我该不该告诉她呢？她信不信？“
以现代医疗水平，这种早期肝癌治愈率超过90%。但若拖延到出现症状……他忽然想起《黄帝内经》的训诫：＂上医医未病，中医医欲病，下医医已病。＂
顾清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离席。他的步伐沉稳，西装下摆随着动作微微摆动，整个人透着一种内敛的锋芒。
当他经过聂溪儿那桌时，脚步微微一顿。
聂溪儿正低头切着牛排，察觉到身旁有人驻足，下意识抬头，正对上顾清那双深邃的眼睛。
“聂溪儿。”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聂溪儿一怔，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餐刀：“……有事？”
顾清没有寒暄，直接说道：“你肝脏有早期的病变，建议尽快去医院做增强CT，挂肿瘤科。”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就像医生告知病情一样冷静。
聂溪儿瞬间僵住，瞳孔微微收缩。
她的女伴先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子：“你有病吧？你这人，咒人呢？”
顾清连眼神都没给她，只是静静看着聂溪儿：“信不信随你。”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如松，没有一丝犹豫。
餐厅的灯光忽然变得刺眼起来。
聂溪儿盯着顾清的背影，胸口微微起伏。她太了解顾清了——他从来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更不会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报复。
可是……他怎么知道？
“溪儿，你这朋友莫不是神经病了吧！”女伴还在愤愤不平，“溪儿，你别理他，肯定是看你过得比他好，故意恶心你！”
聂溪儿勉强扯了扯嘴角：“……嗯。”
她低头继续切牛排，可刀尖却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右腹，确实偶尔会隐隐作痛。但她一直以为是工作压力大，饮食不规律导致的原因。
“不过是个前男友，装什么大尾巴狼！”女伴还在喋喋不休，“还肝脏病变？他当自己是X光机啊？”
聂溪儿的手指微微发抖。
理智告诉她，顾清不可能凭空知道她的身体状况。
可另一个声音却在问——万一呢？
……
走出餐厅，夜风微凉。
顾清站在云端大厦的玻璃幕墙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
他并不在意聂溪儿信不信。
告诉她是医者仁心，不救是陌路本分。
右眼的龙纹微微闪烁，灵目的能力尚未完全收敛，他仍能看到远处医院里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
——生死有命，他能看透病灶，却看不透人心。
信与不信，已经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