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福悄无声息地进来,低声禀报:“陛下,林大人今日告假,已派人去翰林院告了病假。”
萧彻闻言,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敲击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吓跑了?
胆子不是挺大的吗?都敢在梦里直呼他的名讳,还敢上手摸,怎么醒了就怂成这样?
萧彻放下书卷,目光望向窗外,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看到那个正躲在家里当鹌鹑的人。
也罢,让他躲几日清静。
反正,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狗头]
第56章第56章胆子大呀,睡了皇帝呀。……
林砚在家躲了三天。
这三天,他过得那叫一个草木皆兵。
窗外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比如积雪从树上坠下,他都能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以为萧彻终于派人来抓他去治罪了。
吃饭不香了,睡觉也不踏实了,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下去。
小白菜呀,蔫啦吧唧呀。
胆子大呀,睡了皇帝呀。
林承稷下朝回来,每每欲言又止。
第一天说:“陛下今日似乎心情尚可,未曾问起你。”
第二天说:“陛下处理政务,一切如常。”
第三天说:“北戎使团快到了,礼部忙得脚不沾地。”
就是只字不提让林砚回去上班的事。
林砚这颗心啊,就这么被吊在半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
萧彻这不闻不问的态度,比直接降罪还让人难受。
这算什么?死缓?
还是压根没把他这点事儿放在心上?
无论是哪种,都让林砚坐立难安。
就在林砚快要把自己憋疯,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真要写一封辞官奏折连夜潜逃回老家种红薯的第四天,林府格外安静。
林承稷一如既往,天不亮就出门上朝去了。
文韫前一日收到了某位交好夫人家的赏花茶会帖子,一早便被接走了。
连林墨,都被小姐妹约去城外新开的梅花庵看早梅了。
甚至寄居在此备考的表哥文恪,都被同乡学子拉去参加什么文会。
偌大的林府,主子竟只剩下了林砚一个。
林砚对此浑然不觉,还缩在自己房里,对着窗外的冰雪琉璃世界长吁短叹。
就在他第N次叹气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似乎还夹杂着门房老张头惊慌失措的问安声。
林砚心里猛地一咯噔,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很快,就有下人来通报,陛下驾到。
林砚:“!!!”
他眼前一黑,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昏厥。
可晕是不能晕的,他还得去接驾。
林砚瘫在床上,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除了徒劳地扑腾两下,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躲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