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制造混乱。”布鲁斯总结，“一旦毒液与艾迪融合，就会疯狂攻击体制象征，比如警察、政府大楼。公众会把矛头指向超能力者，进而推动立法限制异能个体。届时，新星动力就能以‘维护安全’为名，全面接管监管权，合法开展人体实验。”
彼得终于明白了整个棋局。
他不是风暴眼，而是诱饵。
而这座城市，早已被一张看不见的网笼罩多年。
***
三天后，地下基地警报再次响起。
侦测卫星显示，长岛军事基地正在进行大规模能量充能，疑似准备启动最终阶段的人体融合程序。同时，警方通报称，东区拘留中心发生暴动，多名囚犯重伤狱警后逃离，其中一人身穿黑色黏液状物质包裹的躯体，速度极快，力量惊人。
“毒液觉醒了。”布鲁斯穿上一件轻型战术外衣，肩部嵌入折叠护甲，“我们必须抢在它造成大规模伤亡前阻止它。”
“怎么阻止？”彼得问，“子弹打不死它，火焰只能暂时逼退，而且……我不想杀艾迪。”
“不需要杀死。”布鲁斯取出一只银色注射器，里面封存着淡蓝色液体，“这是根据你血液样本合成的抑制剂，可短暂剥离共生体与宿主的神经连接。只要分离十秒，就能用电磁脉冲封锁它的活性。”
“风险呢？”托尼皱眉。
“如果剂量不准，可能导致宿主脑死亡。”布鲁斯平静地说，“或者……共生体反向适应，进化出抗性。”
彼得接过注射器，深吸一口气：“我去。”
“不行。”布鲁斯拦住他，“你现在是公众焦点，一旦出现在现场，只会激化局势。而且……你需要保持隐蔽，以防万一失败，还有后手。”
“那你打算怎么办？”
布鲁斯嘴角微扬，第一次露出近乎锋利的笑容：“我去当诱饵。”
众人愕然。
“你疯了？”托尼难以置信，“你没有超能力！面对那种怪物你连一秒都撑不住！”
“我不需要撑住。”布鲁斯戴上战术目镜，启动腕部全息投影，“我只需要让他看见我??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陌生人，穿着不属于这里的装备，说着他知道却不该知道的情报。”
他走向装备区，打开那只银灰手提箱，取出蝙蝠镖、烟雾弹、钩爪枪，一一装配。
“我会告诉他，我知道X-7的真实编号，知道押送路线为何偏移，知道谁在背后下令掩盖证据。”布鲁斯扣上防割手套，“当他对我的信息产生好奇时，就会靠近。而那时……你就从高处发动突袭。”
彼得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他的计划：不是正面强攻，而是心理博弈。利用艾迪残存的理智，制造认知冲突，让毒液出现迟疑。
那是唯一的机会。
***
深夜，废弃化工厂。
月光透过破碎穹顶洒落，映照出地面蜿蜒的管道与锈蚀的反应釜。风穿过金属骨架，发出呜咽般的呼啸。
布鲁斯潜行至中央平台，故意踩碎一块玻璃。
脚步声响起。
沉重，缓慢，带着非人的压迫感。
黑影从上方垂落，如同噩梦具象化。艾迪的脸几乎已与黑色物质融为一体，双眼泛白，嘴角撕裂至耳根，喉咙里传出双重声音：“……韦恩？布鲁斯?韦恩？不可能……你属于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