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逾后背全都湿了,紧张的,她生怕给孟竞帆拖后腿。
“我说过你可以的。”孟竞帆转身在她身边蹲下,“我还是靠背的,你呢,虽说不是过目不忘,但记忆力可比一般人强多了,背词一点不输专业演员,演得也不错。”
“拉倒吧。”程逾靠了下他肩头,“你没见我腿软了吗?”
“过癮吗?”孟竞帆转头看著她。
“过癮。”程逾说,“怪不得你要做演员,这也太爽了。”
一个人的一生,大多时候是安静而枯燥的,演员就不一样了,可以体验很多种不同的人生,有意思多了。
“这个点差不多要吃午饭了,先休息一下,饭后接著拍。”
导演组確实是通知开饭了,孟竞帆拿出手机在群里问了声別人都领到了什么任务。
余兴然:【量身定製的剧本啊,我和施宇演情敌呢。】
孟竞帆一下笑到崩溃,程逾一脸莫名,问他:“笑什么?”
孟竞帆清了清嗓子,给她解释:“他们男团有很多cp粉,嗑他俩的属於小眾,大眾还是他俩在团里的定位是情敌,没想到节目组这么勇,对应现实了。”
程逾拿出手机进了群,看到了齐菲的吐槽:【让我演苦情戏,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叫齐菲,我叫齐小草了,坚韧不拔。】
程逾爆笑,太有梗了。
奥运冠军父子的剧本中规中矩,体现父子情的,张雨年和苏琪拿了《白蛇传》的剧本,他俩没按照剧本演,即兴表演搞了个二创。
程逾推了下孟竞帆:“怎么办?我好想看年哥和琪姐的戏,一定很有意思。”
“不会给你看的,还要剪辑呢,等下个月播出就能看到了。”
“第二期了吧,”程逾说,“我发现这期很有意思,要不咱俩打个赌吧,我觉得这期应该会在网上掀起一些声量。”
“这还用你说,包的啊。”孟竞帆才不跟她幼稚地打赌,“赶紧吃,今天录製任务很紧,一下午都得在这儿演,连吃饭休息半小时。”
程逾点了点头,埋头苦吃。
戏接上回,李幼瀠追著周启烽出了茶楼,將人拦在了马车前。
李幼瀠记掛先前被打断的事,再次重提:“我並没有说大都督会为了南方捨弃北方,然也实难断言,你且听我跟你说完。”
见周启烽不动,李幼瀠又道:“你上我马车,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可以医治你小妹的人,当然,你也可以不上马车。”
说完,她转身登上了马车。
周启烽驻足片刻,也跟著上去。
程逾还以为马车只是摆设,哪知道真的动了起来,她看向孟竞帆,孟竞帆依旧是周启烽的状態,问:“你要说什么?”
这是要继续演下去的信號,程逾微微抿唇,用李幼瀠的状態说:
“昔年你我尚且年幼时,老彭大人为了给儿子立军功,以二十万北军为矢石之卒,强行进军,那一战便是受人詬病的芩野之战。”
“他们不在乎死多少人,只要最终的结果贏了就可以。”
“那是二十万人用性命堆起来的战功,也是彭家在朝堂大放异彩的开端。”
“大都督彭澍比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或保根基、或惧敌势、或爭权位,若真到了那一步,他手中可调动国之一半大军有余。”
“我大魏如今名將陨落,异族部落有崛起之势,若携心南下,北地又可守多久?”
“届时彭澍携天子政权南迁,划江而治也无不可,是以,我才说覆巢之下无完卵。”
周启烽惯常扬眉,他算是见识了世家女子的博学。
然一般闺阁女子多学相夫教子之术,她倒是异於眾人,非寻常女流,论及家国大事竟头头是道。
细细想来,她的话不无道理。
大都督根基在南,若弃北地,必教北地动盪,纷爭不断。北地將军拥兵自重,豪族並起,异族入侵,苦的只有百姓。
往深处想,住在都城的这些人尽可南迁,那被捨弃的北地人呢?
大概会被骑兵马蹄踏碎,也换不回这些世家大族的怜悯之心。
北地千万百姓的性命难不成要坠在那“不敢”二字上?
“周启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