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电流,让她浑身发软。当他重新覆上来深深吻住她时,唇齿间还萦绕着她的气息。
他的吻前所未有的凶狠,像是要把这些年压抑的渴望都倾注其中,却又在察觉到她缺氧的轻颤时,体贴地退开半寸。
“宝贝,”他温柔地梳开她汗湿的额发,声音哑得音色难辨,“疼就咬我。”
尾音消失在再度相贴的唇间。
时从意在感觉到他的瞬间攥皱了床单,发出细弱的呜咽。
席琢珩立刻停住所有动作,低头吻去她眼角沁出的泪珠,抓过她紧攥床单的手十指交握,将她的指节一根根抚平。
“别怕……”他喉间压抑的喘息在她耳边被无限放大,额前的汗滴在她锁骨上,烫得像是熔化的星尘,带着灼热的湿意,“釉釉,宝贝,我的宝贝……”
时从意鼻尖泛红,缓缓睁开蒙着水雾的眼,看见他瞳孔里映着小小的自己。
那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情欲,却又沉淀着足以将她包裹的疼惜。每一寸肌肉都绷出隐忍的纹理,却仍为她留出抽身的余地。
晨光透过纱帘在她肌肤上流淌,时从意在这片温暖中轻轻战栗,仿佛整个人都被他眼底的星河温柔环绕,连灵魂都被熨帖得舒展。
她止不住地颤抖着,啜泣着,又被心口滚烫的悸动淹没。
那里盛着他给予的,比欢愉更深的震颤。仿佛整个宇宙的星尘都坠落,融在了她的脉搏里。
第76章
时从意觉得,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吃得最大的亏!
是她开的头没错,可她没想到最后不能喊停啊!
温热的水漫过肩膀,蒸腾的热气熏得她脸颊发烫。时从意泡在浴缸里,生无可恋,水面之上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是被揉烂了的胭脂。
水面之下,「被锁」在轻漾的水波中微微颤动。
刚才席琢珩用毯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抱进浴室时,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好瞥见卧室那片狼藉。
凌乱的床单上,「被锁」,让她当即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她实在有心无力,连骨头缝都沁着懒散。
任谁被这样翻来覆去三个小时都不会好过!
起初席琢珩还维持着沉稳表象,后来就逐渐失去了控制。时从意完全招架不住,只能带着细细的哭腔求饶。
这一哭就哭到现在!
而此时罪魁祸首却耐心十足,动作轻柔又细致,沾着橙子味香氛的掌心熨帖地抚过每一寸酸软的肌理,直到把她伺候得通体舒泰,他才抽过毛巾擦干手,在她滴血的耳垂上咬了一下:“自己泡会儿,我去换床单。”
这一句直接让时从意惊了。
想到床单上那片暧昧的深色,她慌忙扯住席琢珩的袖子:“不用,等会儿我换!”
席琢珩慢条斯理地挽起沾湿了的袖口:“我不看。”
这才转身带上了门。
现在想想还是来气。
明明出力的是他,怎么最后神清气爽的也是他?
不过一刻钟,浴室门又被叩响。
这次连询问都省了,门把转动,席琢珩径直走进来。
他显然已经快速冲洗过,换了套深灰色丝质家居服,黑发还有些潮湿,几缕碎发随意搭在额前,整个人透着餍足后的慵懒与清爽,偏偏眼神清明得不像话。
他弯腰伸手试了试浴缸的水温:“再泡会着凉。”
说着打开排水阀放水,展开宽大的软绒浴巾朝她示意,“起来,嗯?”
时从意跟他和他的浴巾对峙几秒,终于泄了气,自暴自弃地站了起来。
还没等她伸手,席琢珩已经用浴巾裹住她的腰轻轻一带,稳稳抱出浴缸放在一旁的软凳上,又用浴巾仔细吸干她身上的水珠,动作耐心又轻柔。
时从意低头看着他。
由于身高的差距,她很少能看到这个角度的他。他睫毛很长,垂眸时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鼻梁挺直如峰,线条利落分明。通常他都是神色疏淡的,明明是同一个人,此时却盛满了温柔。
毛巾不经意擦过腿上娇嫩的肌肤,她忍不住轻轻抽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