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倒吸了一口凉气,陛下今日之举实乃冲冠一怒为蓝颜。
他谢珩,真当祸水!
“退朝!”萧璟冷着眸子扫了一眼小邓子,小邓子一个激灵,连忙意会上前扶着周身气压压的很低的萧璟,两人一同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小皇帝走了,朝堂内的氛围便松弛感下来,窃窃私语声渐起,众位大臣也三三两两的离开。
路过谢珩和满脸鲜血的三王爷时,皆要意味深长地说一句:“谢修撰,好胆色。”
“三王爷,早些处理伤口。
…。。
直到明华殿只剩下了三王爷和谢珩两个人,萧璨才缓缓直起了身子一步一步朝着谢珩逼近。他额上鲜血半凝,眼神阴鸷,落在谢珩身上恨不得剜他一块肉下来。
他抬起擦过血的手,想要扯住谢珩的领子,却被谢珩不着痕迹地侧身躲过了。
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萧璨冷笑了一声,抬眸阴沉如水地盯着谢珩:“谢砚殊,这是为何?”
“王爷,谢珩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谢珩又退了一步姿态从容,眸子一直看着萧璨那只染血的手。
“为了我?”萧璨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继续冷笑道。
“当然。”谢珩扫了一眼空旷的明华殿,压低声音:“此处不宜细谈,王爷请跟下官来。”
而后又直着身子,抬高声音带着公事公办地疏离道:“明华殿内不可械斗,三王爷还是早日回府禁足吧。”
说罢,抬步离开。萧璨眯着眸子,权衡了一会儿,不远不近地跟在谢珩身后。
直到谢珩绕进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停下了步子,谢珩好以整暇地靠在墙上,气定神闲。
“呵,你倒是不怕本王此刻报私仇,行私刑了。”萧璨也停下来步子,紧盯着谢珩,讥讽道。
“三王爷对下官演的戏可满意?”谢珩微微勾唇笑着反问道。
“满意?”萧璨恨不得咬碎牙齿,额上的伤口也因为怒气隐隐作痛。
“那就好。”谢珩仿佛没听出萧璨语气里的质问,反而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谢砚殊!”萧璨忍无可忍,厉声喝道。
无人处停留着的鸟雀都因为这一声,惊得四处逃窜。
“王爷,莫气。下官当真为了大业。”谢珩叹了口气,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萧璨,语气诚恳。
萧璨冷冷地扫了一眼,而后接过却没有用帕子擦拭伤口和染血的手,只是攥紧在手中。
“王爷要下官博取陛下宠信。”谢珩陈述道。
“嗯。”
“今日这戏不算精彩绝伦吗?”谢珩挑眉,眸中闪过一丝算计,继续道:“朝堂之上众人皆知陛下昨日为下官身处险境,还恩赐臣住在偏殿,更为下官重罚于王爷。陛下的宠信可是明明白白,众目睽睽。”
“他宠幸你与本王被罚有何关系!你难道就不能用别的法子凑成这件事?”萧璨低声吼道。
“当然能!”谢珩话音一转,声音压低,又循循善诱道:“可是王爷,那样的话。陛下只会怀疑下官是不是故意为之。但若有王爷帮臣演这出苦肉计,陛下只会觉得,是因为臣在朝堂上树敌太多,走投无路,所以不得不依附于他。”
顿了顿,看着萧璨脸上将信将疑的神色,谢珩继续道:“而且,今日这出戏所有人和陛下都会觉得王爷与臣势同水火。日后,臣与王爷里应外合更是神不知鬼不觉。”
“如此?”萧璨沉默了,指尖摩挲着手中洁白的帕子,将血渍染在上面。眸中如烈火般的怒气,被权衡利弊渐渐代替。
“自然。”谢珩迎着他望过来的目光,坦坦荡荡,理直气壮道。
“谢珩,今日本王可以当做是帮你博取帝宠,不得已而为之的妙……计。”萧璨拿起谢珩递给他的那方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额角已经凝结的血,话锋一转看着谢珩又道:“可……本王依旧不信你。”
“哦?那王爷要谢珩如何证明?”谢珩闻言,不仅没有一丝惧怕的意思,反倒轻挑眉梢,唇角勾笑。
那笑意映在人眼里,刺眼得很,像是在故意挑衅。
看着他的笑,萧璨不自觉地握紧手中帕子,目光如同毒蛇荆棘想要缠着谢珩:“很简单。”
萧璨朝着谢珩走近,而后俯身,压低了声音耳语了一番。再次直起身子,挑眉看着谢珩:“本王说的,你应还是不应?”
谢珩抿着唇看着他,眸色深沉,不发一言。
“若是你不应,此事本王自可找别人。”萧璨挑眉,将手中帕子叠起放入怀中,语气轻慢地胁迫:“可是,本王这条船你可就搭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