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阳,你知道吗。现在的你看起来真可怜,就像一条狗一样。”一条趁着主人不在家,噬主后穿上主人的衣服就真以为自己是人不成,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狗崽子。
被她直白羞辱的祁明阳顿时凶光毕现,要知道自从他在大哥死后接受祁家,成为新一任祁家主,就从未受过如此羞辱,还是被个女人羞辱!
他心里早已恨意滔天,脸上反而笑眯眯道:“其实我应该感叹幸亏大哥走得早,要不然他现在看见嫂子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大哥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怕是会气得吐血身亡。”
“闭嘴!你也配提他!”宋令仪忍无可忍朝他脸上扇去。
清脆的巴掌于寂静的朱红宫道上响起,更显清脆。
没想到她敢对自己动手的祁明阳愣了一瞬,手抚上被女人用指甲刮出血痕的脸,舌尖抵住上槽牙,眼底迸裂写凶狠的骇人目光,“修仪最好祈祷自己一辈子,都能像今天那么风光。”
收回手的宋令仪怒目而视,心底恨意难消,“你想对誉儿做什么!你要是胆敢对他动手,我不介意和你们鱼死网破。”
她只恨这一巴掌打得轻了,没将他的牙给打出来。
纵然祁明阳怒火滔天,他也没有胆子在宫里对嫔妃动手,可不代表他不能对家里的寄生虫下手,想到这,脸上的巴掌印都不如刚落下来得愤怒羞耻。
“修仪此言差矣,我再怎么样也是誉儿的二伯,定会好好将她抚养成人的,只是修仪应该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才对。要知道一个小孩长大成人,是件很难的事。”
祁明阳尤嫌不够刺激到她,缓之又道,“誉儿在祁家过得怎么样,还是得要倚仗于您这个母亲,修仪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否则鱼死网破的前提下,您说,陛下是会保你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还是本官这个忠心耿耿的肱骨之臣。”
秦殊一连五日收到她送的甜汤,第六日迟迟没有见到他的甜汤,正要招人来问,刚有所动作就黑沉下脸。
一碗甜汤罢了,她不送,他正好不用捏着鼻子忍着恶心喝下去。
要知道他最厌恶妃子送来甜汤。
他嘴上说着不就是一碗甜汤,眉头又紧锁着不松开,眼睛更时不时往殿门看去,就连手中的折子都看不下去的扔到一旁。
招来李德贵询问,“今日宋修仪在做什么?”
原本想问,为何她今日不送甜汤过来。若他真说了,不就成他眼巴巴盼着她的一碗甜汤。
简直可笑。
“回陛下,今日德修仪给皇后娘娘请安后,不知因何惹怒了皇后娘娘,现人正被禁足宫中抄写女戒。”
听到她被禁足了,指腹摩挲着笔杆的秦殊心情忽然愉悦几分,想来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给他送甜汤。
逢春见往时这个点会出去的小主,现仍在殿内,难免多嘴问了一句,“小主,今日不去给陛下送甜汤了吗?”
宋令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招手道:“逢春,你过来。”
逢春看着小主递给他的紫檀木盒,目露不解。
宋令仪目光含笑的注视着他,“里面是我送你的礼物,你瞧瞧是否喜欢?”
逢春忽然觉得手里的盒子重若千斤,喉咙泛起哽咽的涩意,眼眶泛红得不敢抬头,“只要是小主送的,奴才都喜欢。”
“你看都没看,又怎知你会喜欢。”她接着又说,“就算说喜欢,也应该先打开看一下才对。”
压下眼角湿意的逢春这才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躺着的是一张银质雕花面具。
它并非是遮住全脸,仅是遮住他被烧伤的左上半边脸。
宋令仪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不喜欢,心中难得涌现不安的忐忑,“这是我让内务府那边特意为你准备的,你要是不喜欢,我让他们换个新的款式。”
逢春压下喉间上涌的涩意,好不让眼眶湿润一片,弯腰垂背着点头,“不,奴才很喜欢小主送的礼物。”
闻言,宋令仪才松了一口气,“你喜欢,正好戴上给我看看,我好知道有哪里需要修改的。”
“然。”
面具不大,恰好能遮住烧伤的面具,露出的半张脸清秀不失矜贵,以至于宋令仪有过片刻的恍惚。
好似站在眼前的人,是他而非他。
逢春不舍地摩挲着面具边缘,喉咙发哑得厉害,“奴才有一事不明,为何小主要送奴才面具。”
“逢春,既然你是我身边的人,我希望你能挺起胸膛来,而不是因为自己相貌的丑陋将自己藏起来。”何况他和夫君的背影如此相似,恍惚间会让她以为,是夫君回来了。
“奴,很喜欢小主送的礼物。”一句话令逢春会心一击,胸腔激荡得久久不能平复。
“喜欢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
“小主,好消息好消息,陛下过来看你了!”荷香兴奋不已的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