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要是不振作起来,以后还有人想欺负夫人该怎么办。”秦殊牵着她的手来到缺了条腿的书桌旁坐下,取了毛笔塞到她手里。
“少爷现在要做的不是自怜自哀,自我唾弃自我放逐自我厌恶,而是要尽快成长起来,才好给夫人遮风挡雨。”
只有成长,才能将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第48章要宠,就要争专宠
洗完澡的宋令仪躺在床上,身体是疲累,又因心里头堆积了太多事,沉甸甸得压得她根本无法入睡。
她进宫那么久了,也不知道誉儿怎么样。
她两次目睹自己被带走,她却无能为力的场景肯定会很崩溃,继而留下严重的心理问题。她只希望夫君暗中留下的人,能照顾好她。
更害怕秦殊会因今日之事迁怒于她,可重来一回,她想,她还是不后悔。
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会做到绝对理智的冷静,要是她真能平静的面对,还能冷静的在仇人身下承欢才是最大的问题。
依秦殊对她的厌恶程度,不正是想要看她崩溃发疯,她怎能不如他所愿。否则这一次没有见到她的崩溃,难保他下一次不会用誉儿。
她仅剩的亲人只有誉儿一个了,她绝不能拿誉儿冒险。
“小主可是睡不着?”负责守夜的逢春在屏风后出了声。
宋令仪望着从十字海棠窗牖泄进来的月光,取下挂在木施上的衣服穿上,“陪我出去走走吧。”
“然。”
宋令仪入宫许久,还从未好好逛过偌大的皇宫。
只是夜里并没有什么好逛的,何况她还来了月事,走了没多久就走不动,想要在旁边休息。
解开外套披着石凳上的逢春仍不放心道:“石头凉,还请小主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为你取张软垫来。”
宋令仪刚想说不用了,将灯笼放下的人已经走远了。
一时之间,偌大的花园里就仅剩下她独自和灯笼为伴。
夜风徐徐迎面中,宋令仪突然闻到了烧纸钱的味道,难免好奇这个点会是谁烧纸钱。
心生了好奇,自是要顺着风中飘来的烧纸味寻前。
“祁大人,奴才知道是自己对不住你。”
“可奴才不那么做,死的就是奴才啊。奴才给你烧了纸钱你就放过小的,好好去投胎去吧。”一座假山遮挡的空地上,一个小太监正一边烧着纸钱,嘴里一边碎碎念,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正朝他靠近。
“你说什么,你嘴里说的祁大人又是谁!”此刻宋令仪脑海中嗡鸣一片,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他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要不是他,夫君就不会死。
背着别人,偷偷摸摸出来烧纸的小太监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惊恐交加地转过头。
撞到宋令仪那张阴沉冰冷的脸,浑身一颤欲哭无泪,还不如让自己遇到鬼算了。
哆嗦老半天,他才像是寻回了自己的声音,“宋,宋修仪。”
今日圣旨已下,阖宫上下都知她晋升为修仪,赐号“德”。
宋令仪眼神冷得发烫,宛如要将人给生吞活剥的盯着他,“你说他是怎么死的,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被陛下封为修仪了,你要是胆敢隐瞒我一句。我想你应该不想进慎刑司,将里面的所有刑具都体验过一遍罢。”
小武子一听到慎刑司,不只是头皮炸开,连灵魂都要跟着升天了。
要是他真进去了,焉能有命活。
早知会有今夜一劫,他就算是愧疚至死都不该出来烧纸,当下痛哭流涕地跪在她脚边,字字泣泪哀求,“求小主不要送奴才进慎刑司,只要是小主想知道的,奴才一定知无不言。”
宋令仪要的就是他的怕和惧,遂放缓了语气低下头,“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当今晚上的事没有发生过。反之,你应该知道下场。”
“我问你,你那天都看见了什么,他,他是怎么走的。”“死”这个字在宋令仪唇舌边转了两圈,仍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即便她很确定夫君早就离开了,仍自欺欺人的不愿接受。
小武子知道他已没了回头路,当下不敢欺瞒的一五一十道:“奴才看见了,看见那位大人是喝了另一个大人给的毒酒后毒发身亡,对方担心那位大人没死透,还用匕首刺进他心脏。”
即使早在秦殊口中听过夫君不下三次的死法,宋令仪在听后仍是有过片刻的恍惚,像是有人拿着刀往她心脏捅去,疼得她不禁弯下了腰,呼吸也因疼痛变得急促,“是谁给他喝的酒!”
小太监哆哆嗦嗦得不敢抬头,干净心一横,眼一闭,“是,是现在的祁太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