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应淮。
南栀一开始只顾着和五二九玩,犹如东风射马耳,没太在意,可没多久,又听见他打了一个喷嚏。
南栀时常生病,对这些症状再熟悉不过。
她禁不住朝应淮瞧去:“你感冒了吗?”
应淮坐在明亮日光照耀的窗前的姿势松弛了不少,懒散地靠上椅背,听此挪开专注直视笔记本的视线,清清淡淡回看她:“没。”
嗓音却是低的,哑的。
更像感冒的前兆了。
南栀想到他常年游泳健身,体质素来优越,他们大学在一起那么些年,都没见他感冒过一次。
她脑海中忽然浮出一个可能性——他不会是被自己传染的吧?
虽然她已经不发烧了,也没有感冒的症状,但保不准体内还有病毒,他不仅陪她在医院,同吃同住了两天,一早还那样激烈地吻过……
“真的感冒了的话要及时吃药,”南栀一个药罐子,对此太有发言权了,“拖到感冒严重了,会很难受。”
应淮随口“嗯”了一声,却是没当一回事,目光移回电脑,有条不紊敲键盘。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轻咳了两声。
南栀更加怀疑他是被自个儿波及的,听得心惊。
她再给五二九找了几个玩具,打开了通往后花园的门,放它自己去玩。
她则洗干净手,去厨房找江姨:“江姨,你知道药箱放在哪里吗?”
江姨每天收整打扫,对屋里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物品的熟悉度,远高于她和应淮。
“又不舒服了吗?”江姨知道她才从医院回来,一面擦干净手,赶紧出去拿药箱,一面焦灼关心道。
“不是我,是应淮,”南栀跟在身后,摇头说,“他应该感冒了。”还不把身体当一回事,全然没有要起身找药吃的意思。
江姨取出一盒感冒药,递给她:“这个是中成药,副作用没有那么大。”
南栀探出去接的手僵在半空,迟疑着说:“江姨,麻烦你拿给他吧。”
江姨犹豫片刻,坚持把药塞给她:“我厨房还有活,煲的汤快开了,得去守着,你去给吧。”
江姨从事了小半辈子家政,自认相当恪守本职工作,明了绝对不应该插手雇主私事。
尤其是这种内部关系千丝万缕,难以理清,万万不能以寻常世俗眼光看待的豪门大户。
因此她发现南栀和应淮不似一般夫妻,从搬来至今一直是分房睡,从来没有多嘴过半句。
但她莫名觉得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她见过应淮由于害怕南栀在浴室晕倒,焦急到手忙脚乱,忙于找备用钥匙,腿根几次撞到房门柜角,一看就很痛却面不改色的样子。
也替他收拾过每晚必须放在床上,一条淡绿色的女士睡裙。
那裙子和南栀日常穿着入睡的款式高度相似,只是面料更旧,洗得有点泛白。
不知道上了多少个年头,从哪一年开始保存下来的。
根据他们的日常对话,江姨知道他们很早之前有过一段。
听到江姨如此说,南栀不好再麻烦她,没办法,不得不拿着药走向落地窗。
她又听见了应淮在咳嗽,走近将药盒递出去:“吃一次药吧。”
应淮清浅扫过一眼,没接。
南栀该劝的已经劝过了,管他吃不吃,把药放到了电脑旁边。
好几个小时过去,药盒纹丝不动,而他的咳嗽声愈发密集严重。
晚饭过后,应淮坐去窗边,剧烈咳嗽几声,却仍旧没有去碰药盒的迹象。
南栀忍不住了,箭步快走过去,掰出一粒药,倒了一杯温水,双双递上,不算客气地说:“难道要我喂你吗?”
应淮后背抵上椅背,细不可查地挑了下眉,似乎觉得这个提议很是不错,仰面向她,略微张开了嘴巴。
南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