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他从哪得出这么一套荒谬的结论,但玛姆总有道理。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琴酒和伏特加,逻辑自成一体。
“游戏的目标是让我在这里安全地待着,直到进行下一个任务?”
琴酒沉默了一下。
好奇妙的比喻。
虽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理解塔防游戏是什么意思,但大概明白了玛姆在胡乱比喻什么。
他?保卫玛姆?伏特加为他们提供支持?
……啧。
有点恶心。
但怎么说呢,如果这就是对玛姆来说最正确有效的沟通方式,那他也不是不能咬牙认了。
“可以这么理解。”琴酒最终点头。
如果这个该死的塔防或什么勇者斗恶龙的“游戏”能让玛姆老实地待在这里,他不介意利用这种认知。
“那通关条件是什么?”玛姆追问,眼睛发亮,“是我表现好就能出去‘玩’,还是你要在这里给我发布任务,领到任务我才能出门?”
“取决于你的表现,”琴酒滴水不漏,“以及任务的需要。”
他刻意用了玛姆能理解的词汇。
“明白啦!”玛姆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他坐到方桌前,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那指挥官,今晚有什么指示吗?我需要做饭吗?还是可以自由探索‘安全屋’地图?”
他的表情太过认真,仿佛真的在等待任务发布。
“……没有指示,你今天要做的就是熟悉环境,然后休息。”琴酒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又在隐隐作痛。
他看了一眼伏特加,后者已经完成了设备的初步调试。
“监控终端连接到你我的手机和加密频道,预警系统已激活,”伏特加低声汇报,“大哥,需要我留下值守吗?”
琴酒看了一眼已经开始自顾自铺床的玛姆。“不用,回据点。”
他需要距离,需要空间,需要从这团名为玛姆的混沌磁场中暂时脱离,冷静分析现状。
最主要的是,还要和上级汇报晚上发生的事。
琴酒从未觉得夜晚能如此漫长。
离开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室内。
玛姆正试图把两床被子组合成堡垒形状。
监控、传感器的红光在角落寂静闪烁。
这个看似普通简陋得房子里有无数的眼睛,有无数双耳朵。
它们组成了对不可控变量的牢笼,将这里变成了一间几乎没有死角的巨大观察室。
“记住规则,玛姆。”确定没有遗漏后,琴酒在门口留下最后一句警告。
“知道啦,领导!”玛姆头也不抬地应道,专心致志于他的“堡垒建设”。
大门关闭,落锁。
脚步声逐渐远去,房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玛姆停下手中的动作。
冰蓝色的眼眸缓缓扫过天花板各个角落,嘴角弯起一个细微的、难以捉摸的弧度。
他轻声哼起那首不成调的曲子,走到窗边,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