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治从出梦池起,再到我们一直走到地狱的小径,那些压在心底的念头,他也没提出半个字来。
一路上,狛治对我,有很多主动的亲吻,父亲之前笑嘻嘻地告诉我一句俚语,“咬人的狗不叫”,我想狛治有一句话也可以形容,完全是“亲人的狗不闹。”
猗窝座时常有脾气,闹得要我哄,狛治从来不要。
他很淳朴地牵着我的手,老老实实跟在后头,却在我们坐下休息对上视线时,熟稔地扶住我的脸,双手托着我的下颌,送来纯情又缓慢的吻,即使唇齿交缠也克制,和猗窝座的喜好相反。
在梦里猗窝座总是等我亲他,想接吻了,就言简意赅发号施令似的说“要亲”,坐在那儿受刑的时候,也是仰头等我会意地印上去。
“在想什么?”
狛治突然问我。
“什么都没想。”我回神,继续受着狛治渐渐琐碎起来的吻。
狛治看出我说谎,也不拆穿,只更缓慢地亲,像小鸟在慢慢啄我。
只是狛治手也很娴熟地在我腰上走,我的腰窝被圈在他手臂环住的小圈里,收得很紧,有些站不住。
恍然间我觉得自己在被逼供,似乎我有不忠,而不忠的惩罚是一个个哀怨的吻。
我推不开狛治,倒打一耙,“狛治才是吧,心里藏着事没告诉我。”
狛治手指轻轻在我腰上敲了敲,才慢慢松开我,方便观察我的神情。
良久,还是问——
“你在梦里见到他了?”
“谁?”
“我变成鬼的样子。”
“那不还是狛治吗。”
“不一样的。”狛治道,“反正你……别理会他,别理会梦里的我。”
他低头,脸上染了一丝不自在的羞涩,那是一种复杂的别扭。
其实我很奇怪狛治为何直到如今还对猗窝座相关的事别扭,明明人类时期的罪孽已经偿还完了,接下来就是猗窝座的部分……他很乖巧地要承受猗窝座的刑罚,显然知道那就是他本人。
又为何抵触我与猗窝座接触呢?
我虽不理解,但狛治显然要等我同意才放开我。他平日里看着好说话,全都听我的,其实偶尔也犟,是一个执念格外深重的人,且这种固执隐藏得极好。
我只得先答应。
谁知狛治还觉不够。到地狱静谧无人的角落,鲜红色的彼岸花丛里,他突然开口微妙地怨我。
“也叫我夫君。”
羞涩的,躲闪的眼神,手却一点也没松开,牢牢抓着我。我才意识到狛治完全记得我在梦里做了什么,他竟然一直在想我唤猗窝座为夫君而不唤他。
“那样的我有什么好的……”狛治很澄澈的瞳孔哀求似的看我,他表露心意时的眼神总是这样真诚又可怜,可肢体动作并不是相称的收敛,反而很随性地搭在我身上,这样的氛围我总觉得我们是该多发生点什么的,于是试图扯他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