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知道有那回事。”狛治想了想,“做鬼的时候,哥哥住在妹妹身体里。”
“还有那种事啊……”
我啧啧称奇。狛治则不甚关心这种话题,他只是为了我开心,所以与我聊天而已,什么堕姬或梅的,狛治把“并不是很感兴趣”写在脸上。
从前也是,我说什么,狛治未必有兴趣,却绝不会嫌我无聊的,听得认真,答得认真。
那些时候我就会想起妈妈。因为想告诉母亲——我很幸福。虽然很想活下去苟延残喘地受罪,但还是怀抱着想要变得健康幸福的期望……等来狛治的我渐渐离这样的梦想近了,我被狛治放在珍视的位置体贴得照顾着,也看清未来的模样。
生前的记忆,还真是在深远影响着我的一切。
“我最不喜欢无惨。”
我跟狛治坦白什么都知道后,把那些与狛治打过照面的鬼都想了一遍,评头论足了一番。其中唯独最不喜欢无惨,因为是无惨让狛治变成鬼的,是无惨强行把我和他分离;而在那些年无惨对狛治也不好。
他像使唤奴隶一样,利用血液的压迫,叫狛治为他做事……
唉,狛治。他受到那样的对待,下地狱了也不嫉恨,没有任何不甘心和执念,待在我身边,脸上只有满足。
“应该不会遇到他的。”狛治轻拍我的背,安慰我,“他做鬼时可以控制其他人,到地狱后能力消失了,就什么都不再是了。”
我不是因为害怕无惨才讨厌他的,我只是为狛治鸣不平。
可惜狛治这人,实在没什么别的怨念,只想待在我的身边,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心去遗恨那被操纵的两百年。
我们就这样平淡地在地狱里闲逛,等狛治休整好了,我又送狛治入梦池。
梦的来源变成被鬼杀死的人后,他迷失在梦里的次数增加了,我也变得熟练,见到梦池被映成猗窝座的颜色就知道不好,用鬼差送的道具入了梦。
猗窝座又在等我。
“哼……”
他抱胸,坐在树枝上,很睥睨地看我,“这一次还真是叫我好等。”眼神里带着些嘲弄和不满,是针对我的。
我却不怕他,只说:“好凶啊。
“我语气好着呢。”猗窝座声音不大,却很明显地语气不善,“倒是你,在外面过得很欢快啊?完全没有想起我呢。”
猗窝座说话时的尾音会有些拖长,现在已经知道我是来将他带出梦的,别扭地坐在树上不下来。
我也就不哄他了,在树下冲他喊,“我可没骗你。”
“身为我的妻子只是骗人的。”猗窝座起身,轻盈地站在树枝上,垂头看我,“你只是那个人的妻子。”
“怎么会呢?梦外的夫君,梦里的夫君,对我来说有什么分别?”
猗窝座还真就不理我。他脾气比狛治犟多了,把头偏开,真的能好一会儿不看我。
我等了几秒,无所事事地转身打量梦里的环境。
这次的梦,环境是一片被树林包裹的木屋,修整得很干净整洁。
“那家伙梦到成了鬼杀队的队员,你是同期队友,你被鬼吃了,他崩溃了。”猗窝座见我真的没再关注他,很是恶意地通知我这个不太美妙的故事。
“嗯。”我不是很在意,“只是收集结晶的必要之举,没关系的。”
“哼……”猗窝座抿着嘴,用鼻音笑我,“真够坏的。就不怕他做多了噩梦,渐渐不再珍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