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李怀慈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后面,抬手的时候,左臂内侧露了两个针孔。
结果揉的时候牵动腺体的针孔,又带动手臂的针孔,一起发出神经性的抽痛。
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从鼻子里吭出一声:“痛!”
昨晚上压根没发生陈厌想象里的事情。
陈远山抑制剂加上咬腺体的临时标记,硬生生掐着李怀慈的手臂按在床上,冷脸逼着李怀慈把发。情期在半小时内过渡走。
半个小时内没恢复正常,就再多补一针。
见依旧没用,他又毫不客气的给李怀慈上了两针抑制剂,差点给李怀慈扎成藕片。
情。潮褪去后,两个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李怀慈在密密麻麻针孔的刺激下,不情不愿地从鼻子里嗡出三个字:“谢谢你。”这事才算翻篇。
后半夜,陈远山去了书房睡觉,他把主卧留给李怀慈。
李怀慈欣然在床上画大字。
第二天早上,李怀慈接了个电话便往外走,跟上班的陈远山刚好在车库里撞上。
陈远山看他一副急匆匆的模样,抿着唇,鬼使神差发出了关心的疑惑:“你做什么?”
就是语气不太好,听上去像斥责。
“家里有点事,我回家。”李怀慈如实回答,“我可以开你的车吗?”
陈远山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能。”
陈远山比陈厌要更成熟一些,黑白单调的西装加上脚下踩着的低跟皮鞋,还有那张只可能出现冷冰冰和嘲笑的脸,天然带着高不可攀的冷气。
更难听的话,陈远山嘴皮子一碰就说了出来:“我不允许你碰我的东西。”
字里行间,话里话外,给人感觉无一不是在骂李怀慈,骂他配不上,骂他会弄脏。
可是下一秒,一枚车钥匙从空中抛过来,直直砸在李怀慈的脑袋上。
李怀慈捂着脑袋“嗷!”了一声。
等李怀慈抬头的时候,陈远山已经坐进车里扬长而去,留李怀慈和车钥匙大眼瞪小眼。
“哔——!”
一辆崭新的车停在角落里,发出认主的鸣笛。
李怀慈琢磨了一下。
陈远山话里的意思会不会是:
“我买了一辆新的车送给你,以后你就可以不用开我的车,也不用再问我可不可以了。因为你有你自己的东西了,所以我才说不允许你碰我的东西。”
李怀慈感觉大概率是这样。
陈远山昨天晚上也是看着很凶的来,骂他是动物不是人,而且给他打针的时候下手也不带温柔的。
但偏偏就是看起来嘴毒手黑的陈远山,守着李怀慈一直确认他无碍并清醒过来,最后的最后只揣着李怀慈一句谢谢,默不作声地回了书房去,绝无二话。
李怀慈砸吧了两下,越琢磨越觉得这便宜老公有点意思。
俩人初见的时候虽然恶语相向,但确实直到今天,便宜老公都没动手还击过,也没跟他妈或者他弟弟,讲过自己半句坏话,更别说突然提领子丢出家去这种事情。
他们之间那些血淋淋的矛盾,倒像是俩人的情趣似的,便宜老公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只可惜,由不得李怀慈再多揣摩一会自个的便宜老公,他的电话像催命似的炸响。
李怀慈接了,连连道了几个好,赶紧插上车钥匙往外走。
车子拐进了老小区的大门,在小区里多绕了几圈后,终于在最偏僻的角落停下。
下了车,李怀慈就听见楼里吵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