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去医院…好累,我不想再动了。我喝醉了望哥,我喝醉了,梦见你好不容易,就留在这陪我吧。”
头也很烫,梁劲桐整个人都仿佛烧了起来,讲话时口干舌燥,掌心不停往周望津冰凉的皮肤上放,渴求一点慰藉。
爱人的脸好温柔,爱人的眼睛好温柔,他捧上周望津的脸颊,去吻这份温柔,想把他衔在唇间。
可周望津却轻轻把他推开,在他无措的眼神里声音喑哑:“桐桐,你被下药了,你现在需要解药。宝贝听我说,药很烈,你烧起来了,很烫,如果不去医院,我怕你会有危险…”
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薄唇就在梁劲桐的眼前一张一合,他伸手轻轻抚上去,拇指的指腹摩挲着,被周望津抬手反握住,刹那间十指相扣。
印象里,爱人那双桃花眼是载着忧郁的,在遇见他之后,那些忧郁被他一一拆解。他凑近去看那双眼睛,咫尺之间,鼻息交换。
双手捧着那张日思夜念的脸颊,骨骼在手中有了真实的触感,梁劲桐的手微颤,心跟着晃得厉害。
“我不想去,望哥,不想。就算不去医院,我们也可以解毒,是不是?”
张口轻言细语,他话中带着明晃晃的蛊惑,分明是羽毛,却骚动眼前人的心。
“我的解药,不是就在眼前吗?”
“…桐桐。”
周望津看着爱人已然迷离的眼神,眸子里晶莹流转的水光映着他,过分充血的唇在他眼前晃来又晃去,分明喝了药的人不是他,人间俗物也已经对他没用。
但他还是因为遗爱的一句话,彻底失掉分寸。
梁劲桐眨了眨眼,丝丝缕缕的惑,垂在两人之间。他启唇,声音轻得好像风一吹就会散,却如锣鼓,震彻周望津的脑袋。
“老公,*我。”
周望津做了梁劲桐的解药。
泪河潺潺淌过,这夜过得好长。
…
s市晨间新闻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媒体看着手上拿到的头版头条,瞠目结舌地播报了这个出人意料的大新闻。
智筑集团李锋阳于昨夜自首,自爆自己在外有私生子三人,以不正当手段谋取利益十几亿,涉十余项罪名。
其面上,身上,似有打-斗痕迹,系去自首路上与烧烤摊贩起争执,涉事烧烤摊主已因寻衅滋事被拘留。
媒体镜头下,李锋阳的眼睛很呆,直勾勾盯着镜头,面对媒体的提问不予回应,无论谁问他什么问题,他都好像没听到一样,只会呆呆地看着对方。
直到有人提到了什么,他突然大叫起来,说着“有鬼”“有鬼”“有鬼啊”,精神失常现已送医。
等梁劲桐被手机打进来的电话吵醒,早就日-上三竿。他浑身跟被碾了似的,一动就酸痛难耐,尤其是某…的地方。
戒指不知怎么,又不见了踪影,可他暂且无暇顾及。
比起戒指,他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脑袋昏沉沉,睁眼闭眼全都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而其中,周望津的脸无疑霸占了他更多回忆。
周望津…
想起与他相伴彻夜的爱人,梁劲桐猛地回头,看着空无一人的身侧,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