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桐桐终于要去看他了。
周望津像个等着新婚丈夫挑开红盖头的小媳妇,脸上是难掩的欣喜与羞怯,鬼气在他五官深邃的脸上,赋予他光明正大勾人心魂的气质,像枚颜色妖异的玉,别提有多诱人。
只想让人捧着他,凑近他,好好赏玩一番,好好去看一看。
梁大官人被迷住了,忙不迭去哄,给的承诺就是那挑杆,揭开蒙在他头顶的红绸,让他的眼睛重新看到光亮。
“官人”说:“下周就去看你,在那之前你答应我,就好好跟在我身边。”
被重视,被应允。适才乖顺的“小媳妇”顿时翻身,把官人压在身底,吻了又吻那张带着惊惶的面容,真是也不嫌臊得慌,直把梁劲桐吻得起火。
梁大官人没逞多久威风,因为现在轮到他当媳妇了。
这不对吧!
梁劲桐浑身颤抖时想。
他不知是今天第几次栽在周望津手上,双眼折射着不断晃动的残阳,像跳舞的丝带在他眼前抚来摇去,让他的眼无法聚焦。
“桐桐,我好爱你,你怎么这么好。”周望津的话讲得如琼浆蜜液,让他像吃了麦芽糖似,可他的身体在叫嚣着说:
他真的,受不了了。
梁劲桐推开了正欲吻他的爱人,在爱人有些无辜又可怜的目光中低下头,披上衣裳,伸手打住:“等,等一下望哥,天都还没黑,我晚上还有事儿呢。”
“你晚上还要出去吗?”周望津有些不高兴。
他没“吃饱”。
“当然,我得回趟店里呢,晚上有人过来,我去打个招呼再走。”
梁劲桐实在有点儿吃不消。
虽然还是二字打头的年纪,但二十和二十七绝对是两个概念,周望津对他太热情,他也有些遭不住,实在是……
“你这个老板当得是真尽职尽责啊。”周望津不情不愿,咬了咬他的耳朵依依不舍把人放开了。
他抱歉地对爱人笑笑,问周望津:“在家等我?还是和我一起?”
周望津瞪他一眼:“当然是和你一起,你不担心我还担心呢。”
梁劲桐哈哈笑起来,换了件儿体面衣服,这两天他的衣服都被周望津弄得皱皱巴巴,极大增加了家政的工作量,也让他少了好几件衣服穿。
“穿这么好看,去见谁呀?”
他站在衣帽间那扇落地镜前,黄顶灯照在他眉骨上,洒下的阴影遮住两只眼睛。玻璃衣柜里一尘不染的黑西装穿在他身上,笔挺如松,用手抓两把头发,抓出绅士风度与贵气。他这两天清减些,原本修身的西装没那么贴合,反倒有些冷峻优雅的风韵在。
梁劲桐已经脱胎换骨了,没人看得出他从前有多落魄,有多不堪。
所有人仰望他,嫉妒他、羡慕他,好想成为他。s市的夜场因梁劲桐的出现而变得更加璀璨,更加让人目眩神移沉浸其中。
周望津捡自己生前没来得及烧过去,压箱底的旧衣服穿,旧款式穿在他身上有些逛荡,领口扯得大,锁骨清晰可见。他站在梁劲桐背后,没有脚步声,跟条缠人的蛇一样从背后抱住他,把头搁在遗爱肩上。
“几个小孩,都是富二代,家里买卖做挺大的,之前打球时认识的,蛮照顾我生意。”
梁劲桐轻声回答,侧过头去捧肩上人的脸颊。周望津身上总有股绕不开的檀香味,不是香水里的檀香,是烧香里的檀香。
周望津拧眉,目光凌厉地锁住他,问:“什么小孩?你是指二十出头,风华正茂,还爱缠着你喊哥的小男孩吗?”
梁劲桐:“……”
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