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明接过，认真阅读。半晌，他抬头：“很专业，但我有几个补充。”
“请讲。”
“第一，生活方面：我们需要共同居住，至少表面上维持一个家。我建议租一套两居室，一人一间，公共区域共用。房租aa。”
“同意。”
“第二，社交方面：需要定期在亲友面前扮演恩爱伴侣，频率和程度可以协商。但私生活互不干涉，双方有权与其他人发展感情关系，只需保持低调，不被家人发现。”
李谨言点头：“合情合理。”
“第三，”顾清明停顿了一下，“医疗决策权。如果一方失去意识或无法自主决定，另一方有权作为亲属签字。”
李谨言看了顾清明一眼，这条太具体，不像泛泛而谈。
“你为什么特别在意这条？”
顾清明端起茶杯，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既然要合作，这点保障应该有。”
理由合理，但李谨言总觉得未尽全实。不过他没有深究，在条款上做了标注。
“还有吗？”
“最后，”顾清明放下茶杯，“如果一方在协议期间发生严重健康问题，另一方有义务配合隐瞒其家人，避免过度担忧。同时，患病方有权提前解除协议，不承担违约责任。”
李谨言皱起眉：“这条对你似乎更有利。”
“对等条款。”顾清明说，“你也可以用。”
李谨言沉吟片刻：“好，我加上。”
他们逐条讨论、修改，两小时后，协议终稿确定，打印两份，双方签字。
“婚礼怎么办？”李谨言收好自己的那份。
“简单办。”顾清明说，“请至亲好友，找个场地，走个仪式。不需要太隆重，但也不能太草率，否则不像真的。”
“时间？”
“下个月？我母亲检查完身体，正好参加。”
“你母亲那边，怎么说我们认识的？”
“相亲网站。”顾清明面不改色，“虽然老套，但可信。”
李谨言笑了：“顾医生，你撒谎很熟练啊。”
“职业需要。”顾清明淡淡说，“对患者，有时需要选择性告知真相。”
协议签署，合作达成，两个男人起身握手。
“合作愉快，未婚夫。”顾清明说。
“合作愉快。”李谨言回应。
手松开后，顾清明说：“明天有空吗？去看房。我查了几处，离我们工作单位都还算近。”
“这么快？”
“既然决定演戏，就要演全套。”顾清明拿起外套，“早点建立共同生活场景，早点进入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