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度抑郁。重度焦虑。
他看着沈清脆弱无害的睡颜,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
沈清炸毛的样子,口是心非的样子,偶尔被他逗笑的样子,以及……昏倒前抓着他,哭着说“我只有你了”的模样。
该怎么说呢?
悔恨,痛苦?
都有。
与此同时,还有愉悦。
仅仅让沈清依赖他,还不够。
仅仅让沈清害怕离开他,也不够。
清清,永远在一起吧。
这样就好了。
虽然过程痛苦一些,但是你会同意的,对吧?
你也爱我,对吧?
林予安的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和彷徨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神圣的,疯狂的决然。
他俯下身,在沈清微蹙的眉心上,印下一个虔诚的吻。
然后,他直起身,身影缓缓消失在卧室里。
是时候了。
他想。
那张诊断书,成了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了开启最终篇章的钥匙。
他不要治愈,不要缓解,他要的,是彻彻底底的。
爱。
“会”
自医院回来后,林予安像是彻底换了一个“鬼”。
他收起了所有锋利的爪牙,变得异常耐心,甚至可以说是笨拙地,学习着如何像一个真正的人类伴侣那样去照顾沈清。
沈清胃口不好,他就拿着平板一遍遍翻看菜谱,试图复刻出沈清多年前随口提过一句好吃的街边小馄饨的味道。
虽然尝起来依旧缺乏“锅气”,但那份心意却让沈清沉默地吃了下去。
沈清精神不济,他就抱着他去浴室,动作轻柔地帮他洗澡,温热的水流冲刷下,他只是规规矩矩地清洗,不再有任何逾矩的行为,仿佛真的只是在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