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殊言又说:“考试你让我写,我写了。”
褚誉有些意想不到:“数学也写了?”
“写了一点。”施殊言低下头,忽然提醒她,“你肩膀要露出来了。”
教室里其他人忙着到处对答案,这个角落莫名成了喧嚣之外,最安静隐秘的地方。
褚誉这才想起要坐直,但一只手还被施殊言紧紧扣着,不好动作。她刚要开口,身后那人却突然动了。
施殊言俯身,后颈棘突微微凸起。她用齿尖轻轻衔住滑落的衣领往回拉,侧脸不可避免地撞上她的耳廓,松口时,柔软的唇瓣似乎也擦过了肩上那块敏感的肌肤。
一触即离。
褚誉几乎在同时浑身发麻,像是有电流在身上到处窜,那感觉陌生又让人不适。
她抽回手坐直,又觉得自己的反应过大,有些生硬地找话题:“卷子有难度,不会写也正常。”
施殊言看她在不适中还安慰自己的样子,低头闷笑几声:“我知道。”
知道你没交过什么朋友,不懂暧昧和亲昵的边界线。
知道我可以因此肆无忌惮地霸占着你身边唯一的位置,得到很多你的第一次。
一中月考成绩出来得很快,但也让褚誉深陷舆论漩涡。
年级排名大洗牌,万年榜一的盛初七掉到第四,小班长比她高出三分位列第三,前两名则是新转来的两个别人口中的“吊车尾”。
她们的成绩和第三名拉开了近三十分的差距,而两人之间的分差却只有一分。
裴知瑾大概心态崩了,名次一路下滑跌到第七,成绩表张贴出来的时候直接哭着跑了出去。
三门理科近满分的褚誉成了话题中心。
作弊风波还没完全平息,不少人对她的成绩表示质疑。
班级成绩单末尾,施殊言的名次也悄然往上爬了十几名,这个发现一下子引爆了班上不服气的人。
魏昇停课,他的那些所谓兄弟忍不住了,大声道:“施殊言不是只交白卷吗,整个年级就她一个人考试玩平板,逗我呢?”
“这次突然动笔,是知道老师不管她,用平板搜了吧?”他走到最后一排,问褚誉,“她不敢抄太高,答案写在纸条上传给你了,是不是?”
褚誉转来这个班其实最初引起了很多人不满。
教导主任和班主任多次隐晦地强调不要和那个即将转来的新生起争执,专门把他们这些经常惹事的男生拎出去说了一通。
一个转学生能让学校这么重视,得是多大的关系户啊?他们不服气的同时又不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来,这次借着作弊的由头终于能出一口恶气,偏要把这宝贝踩在脚底。
作弊这事之所以到现在还没个下文,主要是因为那张纸条上写的根本不是什么请求,而是一整串选择题的答案。
那人多半是想要褚誉把他做错的圈起来给个正解,没想到阴差阳错闹出这么大一场风波,如今更不敢站出来承认了。
面对质问,褚誉表现得很平静。她看得出这些人内心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嫉妒,嫉妒那些关于她背后关系的捕风捉影,所以格外想看她摔得难看。
“是不是,轮不到你来问。”
话音落下,上课铃打响,鲁婕雯走进教室。
有人紧张这次发挥失利,有人等着坐实褚誉作弊的谣言。
鲁婕雯按照流程把班上前几名都夸奖了一遍,提到褚誉时,她拿出了那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
“褚誉同学作弊的传闻,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过了不少版本,但我希望身为高中生大家能够有自己的判断力,不要轻易被几句流言带偏。”她说着打开了多媒体,“那张纸条上所谓的答案,其实只对了三道题。”
台下传来几声意料之外的轻叹,低语声窸窣响起。
鲁婕雯没有制止,她打开电脑里的文件,将一张图片投上屏幕。
“褚誉同学在转学之前,参加过不少理科竞赛。这些是她的获奖证书和成绩证明。”
竞赛有市级有省级,比起瑞安一次小小联考,哪个含金量更高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