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石见把这感觉说给林深听,林深笑的肚子痛,眼泪都笑出来了。
“听你的描述,我感觉自己像是水产市场里那种活蹦乱跳的虾子。”她好不容易停下笑,擦了擦眼角的水渍。
话题就此岔开了。
陆石见没见过活虾,她只见过已经变成食物的虾。林深听到这儿,立刻掏出手机下了一单活虾。
“半个小时就到了,让你看看。然后晚上就把它变成食物。”林深说。
然后两个人凑在一起研究晚上吃什么。
说是一起研究,其实基本是林深提议,陆石见说好。
终于决定好晚饭的菜色,林深拉着陆石见去沙发上坐。不是窗边的懒人沙发,是客厅里那个方方正正的双人沙发。
“陆石见,打游戏吗?我昨天刚下了老头环。”
陆石见摇了摇头:“我不会。”
“你不玩游戏?”林深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住宿舍大家会很容易凑在一起打游戏。那你们休息的时候都玩什么?”
“不玩,休息的时候就学习、训练和休息。”
林深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这样十分单调枯燥,并惊诧真的有人可以这样生活。
陆石见倒是很习惯别人的惊诧。战旗喜欢看书,风声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她也习惯了被人说是训练狂魔。
“我一直都是这样过的,”她说,“挺好的。”
“说得也是,”林深的表情轻松下来,“要不是这样的生活,怎么锤炼得出这么美好的□□。”
美好的□□?陆石见困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臂。皮肤又黑又糙,表面带些突起的青筋和不会消失的伤疤。她每天都能看到自己的身体,从不觉这有什么美好的。
“我不好看,”陆石见说:“你好看。”
林深在她小臂上不轻不重的捏了几下,发出感叹的声音:“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
下午一点,阳光正是热烈的时候。
陆石见看向林深的时候,太阳就在她身后发着光,给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林深终于被晒热了,双手插进长发,微微仰着头,一点点的捋着。头发被抓起,露出脖子上光洁的皮肤。从下巴开始,微微划出一个弧度,最后没入衣领。
“你看什么呢?”林深好笑地问。
陆石见不敢看她,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是不太对劲的。
林深咯咯地笑了。她站起来,脱掉了一直罩在身上的长袍。“想看就看,我乐意让你看。”她说。
长袍里是一条贴身的草绿色长裙,只靠两根细细的肩带吊在身上。她的肩膀薄而窄,和陆石见的形状完全不同。
林深把袍子随手丢在一旁,手按上陆石见左臂的三角肌:“一个月前,这里有一大片在地上摩擦出来的伤。”
手指又点在腰侧:“这里刚过完年回来就被气刃割了个口子。”
陆石见抓住了她的手。
林深确实看过她的很多伤,因为她常常带着刚包扎好的伤口去见她。
她也不挣扎,顺势轻轻靠在陆石见身上,两人的距离顿时变得很近。
“你的伤疤,我都看过。”林深的声音带上了些情绪。“我讨厌它们,那让我疼。”
“但它们不丑,它们是你努力活着的记号。”她的语气温柔下来,“而且你皮肤黑亮,肌肉线条流畅,哪里不美好?”
陆石见没有动,她不敢动。此刻的亲近让她心跳加速,生怕一动就会打破这份美好。
“这样可以吗?”她听到林深轻声问:“陆石见,我可以吗?”
陆石见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有一部分原因是她cpu烧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这种陌生的提问方式。上一次类似的问题,也是林深提出的。
不是命令,也不是要求,是在寻求她的意愿。
和上次一样,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很……喜欢现在这样,”陆石见诚实地描述自己的感受。
问题是,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