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猫？”
“对。我也觉得猫不用遛，但还是有人遛。Juniper遛猫不牵绳。她会带猫在公园里散步。有时候她抱着猫，有时候把猫装在登山包里，只让猫露出头，有时候猫就在她身边跑来跑去，像狗一样。”Kestrel的眼睛里的确闪现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光，“我跟你说，她的猫也很邪性。个头比一般家猫要大，像缅因猫，橘黄色，有斑纹，尖耳朵，尾巴头像狮子尾巴一样有一撮长毛。”
他的描述与头像照片里那只猫一模一样。
“最邪性的是，她在四个机场安检的时候，都没带着猫。”Kestrel的声音变得神秘起来，勾起了Shaw的一些不愉快的记忆，不由得汗毛倒竖。
“你带动物坐过飞机吗？”Kestrel问了这么一句，却没等她回答，直接继续，“我没带过，但我知道，虽然不同航空公司要求不同，但谁也不可能让你把猫塞在登山包里带上飞机。至少也要装在宠物专用的航空箱包里，还要有检疫证明。尤其是国际航班要求更严，有些国家海关还强制要求动物隔离检疫。而这女孩过安检的时候，她的猫从来没有出现过。她到了目的地城市，身边就会出现同一只猫！”
“我要那个U盘。”Shaw狠狠地说。
“在我家。我可以带你去取。”
Kestrel为了讨好而露出的热切表情却让Shaw想起了自己被绑在床上时的某些片段。她恨不得一拳把这家伙的鼻子打扁。
Shaw让他说出地址，这样机器和Harold就能同步获知。然后她一边开车一边说：“现在说说那个你雇佣的杀手吧。对他，你都知道什么？”
“我是在德西玛认识他的。”Kestrel说，“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他自称Whitewolf，是连在一起的一个词，不是分开的。我不知道那算名还是姓，还是外号。德西玛解体后，他就接一些零活儿。撒玛利亚人没有了，我自己不可能找到Juniper，所以我就找了他。他很擅长找人——在有人工智能之前就擅长。”
“他还擅长什么？”
“呃……就像你一样，很能打，枪法准。他好像是某个东欧国家的退役特工。”
Shaw点下通讯：“Finch，你都听见了？”
“是的，我都听见了。”Harold的语气有些焦急，“我正要转告Mr。Reese和Ms。Groves，但他们两人的通讯都断了。”
“断了？”Shaw的心提了起来，“机器呢？机器也不能跟Root联系吗？”
“机器也无法连接Root的人造耳蜗。机器认为他们所在位置有信号屏蔽装置。我想我们先保持冷静，再等一等。”
Shaw自己试了一次给Root打电话，收到了手机“没有服务”的语音反馈。
“U盘只能等等了，Finch。我现在去假日酒店。”她说这句话的语气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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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ot打开房门。412房间外站着一个年轻的服务生，瘦高个，头上顶着高高的卷发。他手里拎着一个外卖纸袋。
看到房间里有个长得不像服务员的服务员，小伙子愣了一下。
“呃，这袋外卖在大堂放了好久，Glass小姐都没有来取。经理让我直接送上来。”
Root看了一眼外卖袋上的标签，确实写着“假日酒店412号房间Glass小姐”。
“她现在不在。”
“那你帮我把外卖放在房间里吧。”服务生说着，把外卖递给她。
Root刚接过纸袋，就听见“哧”地一声，服务生的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像发胶一样的瓶子，对着她的脸一阵喷。她意识到不妙，却已经晚了，一阵头晕，就失去了意识。
John立刻掏枪。子弹打在服务生的肚子上，服务生叫了一声，往后倒下，却没流血。John憋住一口气，冲过去用枪把在他头上猛击，将他打晕，扯开他的衬衫，发现他在衬衫下面穿了一件防弹背心。John来不及细想，抬起头警惕走廊，一道黑影朝他劈头盖脸抡过来。他连忙躲开，但忍不住吸了口气，吸入了刚才服务生喷出的雾，也是一阵眩晕，但由于浓度已减轻，他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只是感到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一名中年男子拎着一把消防斧，从走廊里闪身进屋，关上了门，另一只手握着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枪，枪口正对着John的额头。他保持枪的位置不变，将消防斧扔在床上，戴上一个口罩，然后弯腰捡起服务生手里的瓶子，又是一阵喷。John失去了意识。
不过，喷雾指向性很强，散得也快。中年男人很快就把口罩揣回了口袋，走向地上的行李箱。
他当然并不知道，那女服务员身上的针孔摄像头和纽扣式录音器都还在工作。
中年男人头发颜色是很浅的浅黄，眉毛也是，所以乍看去像没有眉毛。他的脸色冷白，眼睛是灰色的，有一只笔挺且宽大的鼻子，嘴唇极薄，显得冷酷无情。
他试图打开密码锁的方式与John同出一辙，当然也失败了。然后他对准密码锁开了一枪。子弹打在金属的密码锁上迸射出火花，结果却是子弹反弹后从侧面射入了床垫，密码锁完好无损，就连旋钮上的齿轮都还在。
Whitewolf的蓝眼睛里闪现出了惊恐。
他从床上拿起那把消防斧，朝行李箱猛力劈下去，斧子被反弹起来，几乎脱手。
“见鬼！”
他不明白。这行李箱明明是最常见的ABS材质，换句话说就是塑料，怎么会砍不坏呢？
他使出更大的力气又砍了一次，结果斧子反弹的力道也更大，他甚至被斧子带动得向后踉跄了两步。
就在这时，箱子突然动了，就像里面关着个活物，而那活物正在挣扎着要逃出来。
Whitewold的脸色比往常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