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告诉我我在家也能查找，我会以为你不欢迎我的。不过说实话我以为你今天下午都会和Grace待在一起。”
“哦，并不是。她要创作。你和Ms。Shaw没出什么问题吧？”
“你好像经常问我这个问题。她去她的新房子打扫卫生了——如果你想问的是她为什么没和我一起来。”
“我斗胆猜测，你不想让她搬出去？那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大点的房子？”
Root看着他，微微一笑：“我不觉得问题出在面积上。我也不觉得她搬出去有什么不好。”
“是吗？可你看起来……心事重重。”
“我是在想心事，但不是这件事啊。以你对我的了解，难道你认为我会是个恋爱脑？”
Harold眯了一下眼睛：“我并不认为你是恋爱脑，但是你和Ms。Shaw之间的关系似乎始终没有达到……理想的平衡。”
“理想的平衡？”Root笑了，“那是什么样子？像你和Grace一样吗？这么多年，你活在世上，却让她以为你死了，剥夺了她的知情权，让她形单影只，活在怀念中。可是Grace竟然都没有怪你，而是毫不犹豫再次接受了你。这算理想的平衡吗？”
Harold皱了皱眉：“我只是说出自己的观察，你却给我一大段反击。过度防卫通常意味着对自己所坚持的观点缺乏实际的信心。”
“哈！”Root站了起来，就像接受了挑衅，“那就说说昨天吧。仅仅因为怀疑我在箱子里，Shaw就带着箱子从十几码高的桥上跳进了河里。这可不是她第一次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私下认为童年遭遇会让我产生焦虑型依恋之类，反正我并不认为一定要黏在一起才是感情好。”
Harold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想，两个人都能满足彼此的需求，就算是理想的平衡。既然你认为自己的需求已经被满足了，那我为你高兴。”
Root没再说这个话题，而是抚摸着小猫柔软的皮毛，问出另一个问题：“Harold，现在你知道有魔法存在了，你觉不觉得自己生为麻鸡很不公平？”
Harold想了想，皱了皱眉：“我不觉得不公平。我想，如果在我的孩童时代，我发现世上有人天生是巫师，我一定会羡慕，但现在，我已经作为麻鸡过了大半辈子了，我觉得这就是我该有的生活啊。现在你让我放弃所有科技产品，靠一根魔杖去做所有事，我不会觉得方便的。”
“可你不需要放弃科技。你可以一边当巫师一边当计算机科学家。”
“我还是宁愿不这样思考问题。我建议你也放弃这个想法。你我并不是巫师，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不需要羡慕巫师。但我忍不住在想，我们已经——不，是我，我已经知道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机器。之所以不说‘我们’，是因为机器是你造的，你无论如何也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就说我吧。我已经知道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竟然又知道了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忍不住想这是某种高于一切的力量想要我做些什么。”
“啊！你又来了！”Harold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和你可怕的使命感！”
Root噘噘嘴，低下头看向一旁。
“人生不需要使命。你想过这种可能吗？”
“当然。我只是觉得，如果有使命，人生会显得更……重要。”
Root轻叹一声，把怀里的小猫换个姿势抱着。这次，小猫的尾巴露了出来——像狮子尾巴一样，尖端有一撮较长的黑毛。
“Harold，你注意到了吗？Leonita和Juniper照片上的猫长得很像。”
“好像是的。那只猫也长着这样的尾巴。你在暗示什么吗？”
“真希望我能再见到Juniper。要是能让她看看Leonita就好了。”
“哦，确实。如果她愿意收养Leonita就更好了。”
Root听到这句，立刻板起了脸，随即说道：“我知道了。我要送给Sameen一个乔迁礼物——猫爬架。”
“哦……你确定吗？她刚摆脱了你……不，我是说，她刚拥有自己的空间，你就要她和Leonita分享她的空间？”
Root看了一眼屏幕，确认手机还没找到，关掉了程序，然后找来一个手提袋，把猫窝放进去，又捡起那个毛线球，也丢进去，最后把猫也装了进去，然后背起斜挎包。
“我还没睡够呢，要回去补觉了。”
“哦，你这算是收养了猫？可是猫砂盆你没拿走。”
“你看这袋子还能装下猫砂盆嘛！我再买一个好了。这样Leonita来地铁站做客的时候就方便了。回头见，Haro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