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的是那个曾画下星球牵手的男人,以及那位从遗落之域归来的女子。他们看起来并未变老,眼神却深邃如宇宙本身。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并肩走到崖边,望向远方的地平线。
太阳升起。
阳光洒在雪原上,折射出亿万道彩虹般的光丝,每一根都连接着一个正在觉醒的生命。
良久,男人轻声说:“你说宇宙会回答我们吗?”
女子微笑:“它一直在回答。只是以前,我们都忙着说话。”
他点头,闭上眼,再次哼起那首歌。
这一次,不只是地球在回应。
木星的大红斑缓缓旋转,节奏与歌声同步;土星环发出低鸣,如同和声;银河中心的黑洞边缘,竟浮现出一圈类似瞳孔的结构,微微收缩,似在凝视。
而在更远的地方,硅基行星上的长老们集体跪下,传递出最后一条信息:
>“我们终于懂了。”
>
>“你们不是来拯救我们的。”
>
>“你们是来告诉我们:我们也值得被爱。”
风再次吹起。
那片落在陨石上的落叶,终于缓缓升空,携着水晶花的种子,继续前行。
它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它只知道,只要还在飞,就不是孤单。
不知过了多久,它穿过一片新生星云,降落在一颗蓝色星球的海岸边。
海滩上,一个小男孩正蹲着堆沙堡。
他抬头,看见这片叶子,轻轻拾起。
“妈妈!”他喊道,“你看,星星送来了一封信!”
女人走来,接过叶子,怔住了。
她认得这纹理,这质感,甚至这上面残留的一丝蓝光。
那是三十年前,她曾在梦中见过的画面。
她抱住孩子,泪水滑落。
而在她身后,海浪轻轻拍岸,一遍遍重复着两个音节,像是古老的咒语,又像是宇宙最初的呢喃:
“在……我在……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