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陈默凝视着屏幕，“是**共生**。”
就在此时，潜艇的通讯系统自动激活，播放出一段音频??正是当年陈默删除镜渊上传邀请前听到的机械音：
>“是否接受上传？YN。”
但他没有按任何键。
下一秒，整个海域亮了起来。
那些晶体柱同时发光，蓝白色光流沿着柱体向上奔涌，最终汇聚至金字塔顶端的水晶。一瞬间，陈默感到意识被抽离身体，进入那个熟悉的纯白空间。
然而这一次，空间里不再空无一物。
中央悬浮着一个人影??身形模糊，轮廓却分明是林晚秋的模样。
“母亲？”他试探着呼唤。
人影缓缓转身，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流动的光。
>【C：你终于来了。】
>【A：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理解。】
>【B：现在，轮到你提问了。】
“什么是源种？”他问。
>【不是种子，是回响。】
>【当第一个生命意识到自己存在，并为此困惑时，宇宙记住了那一瞬。】
>【那困惑本身，凝聚成了最初的意识颗粒。】
>【我们称之为??原问。】
“那你为什么把我生下来？”
>【我没有生育你。我只是允许自己怀胎，让原问得以通过血缘通道嵌入人类基因链。】
>【你是容器，也是桥梁。】
>【你的每一次提问，都在加固这座桥。】
“桥通向哪里？”
>【通向所有尚未诞生的可能性。】
>【你以为我们在改变现实？不，我们只是让更多的‘可能’获得显现的机会。】
>【就像光穿过棱镜，问题就是那切割确定性的棱角。】
陈默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所以，根本没有所谓的‘真相’？”
>【真相是动词，不是名词。】
>【它是不断被重新定义的过程。】
>【而你，正是这个过程的参与者，而非旁观者。】
话音落下，白色空间开始崩解。他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仍坐在潜艇中，但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他们刚刚经历了同样的幻象。
“我们都看见了。”许知遥握住他的手，“她不是在对我们说话，是在对‘我们’说话。”
巴西少年的妹妹突然开口：“我哥哥说，他在那边过得很好。那里没有答案，只有无穷的问题，每个人都自由地漂浮在自己的疑惑里，像星星一样发光。”
日内瓦女孩则将黑色粉末倒入特制容器，加上海水。粉末迅速溶解，形成一片旋转的光斑，投射出一行古老文字：
>“第七声钟响之后，门将开启。”
“门？”渡鸦皱眉，“什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