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寺庙中,老僧人推开AI讲经机,拿起毛笔写下:“真理不在算法中。”
就连联合国总部,也有代表站起身,打断“全球情绪协调会议”发言:“我们有权保留分歧!”
而在深海,太平洋中继站最后一次转发信号后,彻底沉入海底泥沙。它的使命完成了。
沈砚关闭系统,转身看向众人:“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走。”阿砾说,“去更远的地方。世界上还有太多角落,没人听过那个声音。”
于是他们再次出发。
这一次,没有人再提“逃亡”。
他们只是行走,像风一样,像雨一样,像春天不肯被冬天封锁的芽。
半年后,一封匿名信出现在某国际媒体编辑部。信纸粗糙,字迹潦草,内容却震撼世界:
>“我们不是恐怖分子,不是叛乱分子,也不是疯子。
>我们只是不愿再假装幸福的人。
>如果你们执意追捕‘原初杂音源’,请记住:
>她不在某个坐标点,她在每一次沉默的对抗里,
>在每一颗拒绝同步跳动的心脏中。
>你们可以摧毁一个身体,但杀不死一个念头。
>尤其当这个念头,已经变成了呼吸本身。”
随信附有一张照片:一辆老旧改装车行驶在黄昏公路上,车尾涂鸦清晰可见??
“我们不是逃亡,是在播种。”
而此刻,那辆车正驶入一片新开垦的山谷。阿砾下车,捧起一把泥土,撒下一捧铃花种子。风掠过山脊,卷起细小的蓝黑色颗粒,飞向未知远方。
沈砚站在高处,打开录音笔。
“今天,我们埋下了第一百零八个静默节点。”他低声说,“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人找到它。但我知道,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说‘不’,这场旅程就没有结束。”
他合上录音笔,望向阿砾的背影。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连接着过去与未来。
他知道,总有一天,这些种子会长成森林。
那时,孩子们将在树下读书、争吵、哭泣、欢笑??
因为他们终于明白,真正的和平,不是万众一心,
而是允许不一样的心跳,
在同一片星空下,
各自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