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世界并未剧变。
但变化已然发生。
新闻开始报道山区教师自发组建流动课堂;
一家制药公司被迫公开其研发的“情感抑制剂”实验数据;
国际法庭受理首例“系统性记忆剥夺”指控案;
而“山灯学堂”收到全国各地寄来的书籍与志愿者申请。
知微没有回来。
有人说她在核心爆炸时消失了;
有人说她化作了光,永远留在了遗忘之城;
还有人说,每逢雨夜,祠堂门口会出现一盏漂浮的纸灯,照亮孩子们回家的路。
只有老吴知道真相。
某个雪夜,他让人推轮椅到祠堂。墙上新增了一幅炭笔画??七个大人手拉着手,围成一圈。中间写着:
>“我们记得你们。”
>“所以我们来了。”
>“灯,不会灭。”
他盯着看了很久,忽然对身边的孩子说:“去拿支蜡烛来。”
孩子点了火,放在画前。
火光摇曳中,墙上映出两个影子:一个是知微,一个是陈念,肩并肩站着,像一对从未分开的师生。
多年后,联合国通过《全球情感权利公约》,第一条写道:
>“每个人都有权记住自己爱过谁,疼过谁,以及被谁温暖过。
>任何试图剥夺此权利的行为,皆为反人类罪。”
签署仪式当天,现场摆放着七盏灯。
没有人点燃它们。
但当钟声响起时,七团火焰自燃而起,静静燃烧,如同守望。
而在地球另一端,一个新的小男孩蹲在溪边石头上,手里捏着半截蜡笔,在石板上画了一个举着灯的人。
旁边歪歪扭扭写着:
>“姐姐,我上学了。”
>“我会好好长大。”
>“等我变成大人,也去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