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还没缓过来的宋高宗悄悄松了口气:
死了好!死了好!
蔡京、蔡福一脸古怪的瞅瞅秦桧又瞅瞅刘光世:
不是,你把他灭口了?
刘光世慌了:“我不是!我没有!”
“唏。。。
水波荡漾,月光洒在太湖之上,像碎银铺了一地。邱琰趴在船头,泪水一滴一滴落入湖中,无声无息。他的手指紧紧抠着船板边缘,指节发白,仿佛要把这木头捏出汁来。谢福划着小船,不敢回头,只低声道:“大王,风凉,回舱里歇着吧。”可邱琰不动,像尊石像,任夜风吹乱他额前湿发。
远处,八条大船正缓缓返航,灯火摇曳如鬼火。李俊站在最前一艘船上,目光沉沉望着那艘沉没一半的一彩楼船,心中翻江倒海。他知道,今日之事绝非偶然。偷情玫瑰?哪有这么巧的花香刚好让人动弹不得?分明是有人蓄意为之,目标直指天子!而动手之人,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背后必有滔天势力。
“童猛!”李俊突然转身,声音压得极低,“你说,是谁把那花盆送上船的?”
童猛冷笑一声,坐在交椅上翘起腿:“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花匠。不过嘛……”他眯起眼,望向岸边那一排疾驰而来的火把人影,“太师大人来得可真快啊。”
蔡京带着陈宗善、段常等人狂奔至湖边,衣冠不整,气喘如牛。禁军已将宋高宗抬入水榭,御医正忙前忙后施针用药。蔡京扑到床前,一把抓住宋高宗的手,老泪纵横:“陛下!臣来迟矣!险些酿成千古之恨!”
宋高宗睁着眼,眼神空洞,嘴唇微微颤抖。他没有挣脱蔡京的手,也没有回应。他在想什么?是在回想自己差点溺死的那一瞬?还是在想,为何张横要杀他?又为何,最后救他的,竟是那个他曾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姐夫?
“太师……”宋高宗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裂帛,“你……为何来得如此之快?”
蔡京一怔,随即悲从中来:“臣自接到窜天猴信号,便率众飞奔而来!一刻未停!陛下若有闪失,臣九族难辞其咎!”
“哦?”宋高宗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那朕问你,秦桧呢?他为何不在?”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蔡京脸色微变,却仍强作镇定:“秦侍郎……奉命巡视兵部防务,尚未归来。”
“放屁!”宋高宗猛地坐起,怒吼道,“他是你提拔的人!你现在护着他,就是同谋!”
蔡京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臣纵有百个胆子,也不敢谋逆!此事必有奸人作祟!请陛下准臣彻查此案,揪出幕后黑手,以正国法!”
宋高宗冷冷看着他,良久,才缓缓躺下,闭上双眼:“查吧……给朕查个水落石出。若有一丝隐瞒……你全家,都得陪葬。”
蔡京叩首在地,额头磕出血痕,口中连称“臣遵旨”。
此时,安道全已为张顺拔出短刀,敷药包扎。张顺脸色惨白,冷汗直流,却咬牙不吭一声。蔡福蹲在他身边,低声问:“谁下的手?”
张顺摇头:“我不知道……那人蒙着脸,动作太快……我只觉背后一寒,刀就进来了。我反手一拳打中他胸口,他退了两步,跳进湖里就不见了。”
“会不会是朝廷的人?”蔡福眯起眼。
“不像。”张顺喘了口气,“那人身法诡异,像是江湖杀手,而且……他会水性极高,能在水下潜行许久。”
蔡福眉头紧锁。江湖杀手?能潜入重兵守卫的湖心楼船?还能精准掌握“偷情玫瑰”的毒性时间?这不是普通刺客能做到的。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邱琰,心中忽然一震??莫非,这一切,都是冲着邱琰来的?